悶死的。你看,不但頭骨猙獰,而且連手指上的指甲也全都脫落,這位鼻祖是被人活放進棺材的,窒息前死命掙扎,抓撓棺蓋。”
還有這事?我記得類傣族首領在部落內地位尊崇,享有至高無上的權力,誰敢這麼對他?難道是造反不成?
“這位鼻祖想必勇猛的很,害他的人惟恐棺材困他不住,還特意打造鐵鏈鎖了他的琵琶骨,猛然間受這樣的苦楚,他心裡必定悲憤之極,這人性子剛烈,你看,還掙斷了一根琵琶骨。八成是他們內部出了反叛的人,否則,不會有人用這麼毒的法子。”
慘!老鼻祖叫造反分子活活塞進棺材,還鎖了他的琵琶骨,他不會神照經,無法脫困,結果被悶死在棺材裡。幾千人個小部落,還鬧來鬧去的不消停,看來權力真是個好東西。
不對不對,有點不對,我摸摸腦袋想,造反者殺了鼻祖取而代之,怎麼還會將他放置在祭壇上,供歷代子民祭祀?還有,類傣族部落首領乃是一脈相傳,造反者殺了他爹,會不連他子孫後代一起斬草除根?天下間那有這樣的道理,造反成功,自己不坐寶座,再把被殺者的兒子請出來君臨天下,腦袋沒讓驢踢壞的人是萬萬不會這麼做的。
想來想去,只有一種可能,造反的人,就是老鼻祖自己的兒子。
為了無上的權力,父殺子,子弒父的慘劇在古代也不知上演了多少場,算不得罕見。只不過能親手這樣對待親生父親的兒子,心腸忒狠毒了些。
我皺著眉頭唏噓感慨了一會兒,便又想到了正題,這趟看來仍是白跑,除了件一千多年前的冤案,其餘什麼也沒得到。這裡也不必費心再找,整個遺址中,唯一有可能存放九龍樽的地方,就是扎郎山的類傣神殿。我心裡突然生出一種悲哀的感覺,萬一在扎郎山的神殿中再找不到九龍樽,我們這幫人該何去何從?遺址這麼大,去漫無邊際的尋找兩個小杯子,與大海撈針也沒有區別。找不到九龍樽,自然換不到韓老頭手中那塊墨玉,八成希望都握在手中,惟獨這一塊搞不定,日子久了把人急吐血也說不定。
我們三個人又在石屋內細細轉了一圈,其實連我都不抱希望,只是儘儘人事而已。
從石屋內出來,三人盤算著下一步怎麼走。祭壇緊挨著扎郎山,路程不算遠,不過瞧眼前的天色,到地方估計也黑透了,我只帶了一天的乾糧,這時候已經吃的差不多了,倘若接著連軸幹,明天就得在扎郎山上餓肚子,龐老二自己想了想,然後問穆連山道:“連山,咱們是忍一忍接著找,還是回去歇了明天再來?”
“怎麼都成,你拿主意。”
“二哥。”我插嘴說道:“到了扎郎山,只怕也都累了,再說揹包裡可沒多少吃的了,依我看,咱們還是連夜趕回去好好睡一覺,等養足精神,再帶夠乾糧,才好利利索索往下走。”
我一心想趕著回去,其實只是顧念蕭月,怕她在外面沒人說話,加之心境不好,憋出什麼毛病來。這點心思自然瞞不過龐老二,他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說道:“好,那咱們就回。”
路都是熟路,走起來不費什麼事,類傣遺址倘若只是個野跡,景緻倒還不錯,身披著月光,走在山野之間,和龐老二交談些趣聞,滿寫意的。
走著走著,我就忍不住把心裡所想的那個最壞打算說了出來,龐老二淡然一笑,說道:“若是咱們盡了全力,仍找不到九龍樽,那也是命數所定,強求不得。”
“話雖這麼說啊,二哥,韓老頭當初把話說的很清楚,天下間的東西,除了這兩隻九龍樽,再沒他能瞧上眼的,找不到九龍樽,想必他是不會把墨玉交給咱們的,四塊墨玉,咱們已得其三,缺了這一塊,弄不成事,那該多可惜啊,二哥,你說,萬一真到了扎郎山,也找不到九龍樽,咱們該怎麼應付韓老頭?”
“倘若找不到九龍樽,也說服不了韓慕亭,那這件事,也只有到此為止。”
“什麼?!到此為止?先前那麼多事都白乾拉?還搭進去幾條人命啊!”我實在想不到龐老二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這麼長時間相處下來,他對我一直都是坦誠的,我疑心是不是因為穆連山在場,他才故意說給姓穆的聽?要知道穆大俠來此可不是發善心做好事,而是純為利益。找不來九龍樽,自然尋不到聖師寶藏,我們拿什麼去給穆連山發工資?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猜測對還是不對,但既然想到了這一點,多餘的話,便沒敢再說出來。
“小陳,有的道理你需得明白,有的結果,也需得提早在心裡做好準備面對。咱們尋找聖師寶藏,原本就是件沒譜的事,誰敢打保票一定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