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仔細的想一想,所有細節幾乎都能支撐起龐老二的解釋。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隻能說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了。
“我們先後幾次進入地洞,但發現人影的地段都在四道門之前,事實上,也只有四道門之前的洞壁鑲嵌著大量黃羅碎片,過了四道門以後,洞壁就全是普通的黃土了。咱們所看到的人影,大概是當年開挖地道的人被洞壁的黃羅錄入。”
如果這個解釋合理,那麼所有困擾我們的關於人影的疑問就一覽無餘,至於這些和黃土摻雜在一起的黃羅到底是天然而生,還是人為,已經不是我們所關心的話題了。
我們幾個都喝了點酒,又洞悉了這些神奇的黃羅的秘密,一個個談性甚濃,亂糟糟的談論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松爺在這種場合是最活躍的,眨著小眼睛繪聲繪色給我們講述發生在他們村裡的鬼故事。
我們這些人裡,衛攀是對寶藏最上心的,大夥胡聊了一會,他就忍不住了:“小松啊,要講故事,以後時間多的是,咱們新年頭一次碰面,還是商議商議下一步的行動計劃吧。”
大夥畢竟是大風大浪裡熬過來的人,輕重緩急還拿捏得住,所以衛攀一提議,我們也都閉了嘴,目光全集中在龐老二身上。
目前為止,我們已經用兩塊墨玉找到了一隻玉眼和玉鼻,剩餘的兩塊墨玉一塊是真品,另一塊是韓慕亭送來的贗品和拓本,如果把這兩塊墨玉放在一起比較,還是真品墨玉上的線條相對簡單一些。墨玉上的線條簡單,也就說明具體行進時的路線簡單,根據我們一直奉行的先易後難的原則,應該先按真品墨玉的路線去尋找另一隻玉眼。
墨玉和聖師手札都是單獨的線索,必須合在一起研究才能對藏放玉器的地方有更清晰的瞭解。
根據手札的記載以及墨玉所刻路線,龐老二得出結論:另一隻玉眼所在地是江西度江。從唐代到現在,千餘年的時間,各個地方的地名說不定已經經歷了幾度變革。不過這些都還是有資料可查的,龐老二已經對比正史查清楚了,手札內所說的度江也就是今天的匯江縣。
商議好了下一步的目標,接下來幾天,我們幾個人分頭行動做準備工作。有了關濤的教訓,衛攀徹底放下大哥的架子,凡事親力親為,從購買必要的裝備物資到訂車票機票,全都自己親自跑腿。我們和梁家的矛盾幾乎已經白熱化了,不能給對方留下一絲可趁之機。
在紅石山的時候,我們就吃了隊伍分散開後不能及時聯絡的虧,說起來也慚愧,幾番出生入死下來,大家好像腦袋都暈了,忘記了世界上還有對講機這種東西。這一次也是經過蘇玉提醒,我們才購買了幾臺。在野外作業,對講機比手機要好用的多,我們行動的地點大多是荒無人煙的窮鄉僻壤,手機訊號覆蓋不到,但對講機就方便多了,考慮到野外無法正常充電的問題,衛攀還專門多買了幾塊電池。
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大概用了五六天時間才做完,這時候還沒出正月,陽川冷的要命,匯江雖然地處南方,但估計天氣也不會暖和到那裡去。不過做這種事是不能挑日子的,冷點無所謂,只要別讓我們白忙活,大夥就燒高香了。
臨出發前,還有必要再給關濤打打預防針。關濤過去很受衛攀信任,所以在他公司裡的地位很高,但經過上次那件事,這小子收斂了許多。廖禿子雖然急著要賬,不過也不敢逼的太緊,要知道,在陽川,衛家從衛垂柳開始根基就已經很穩固了,這麼多年下來,勢力網既縱且深,廖禿子只不過是個暴發戶,真要明刀明槍的鬥,他絕對不佔任何優勢。這些混子就是這樣,過去一窮二白打打殺殺,不拿自己的命當回事,只要兩年安穩日子一過,膽子就都變小了。
把關濤一安置妥當,陽川這邊就算萬事大吉。我們幾個人照例分開出發,到匯江之後集合。松爺這次是絕對不能帶了,太給我們添亂。
二十多個小時顛簸,下了火車又坐汽車,終於到達目的地。匯江應該算是個山城了,受諸多因素影響,經濟比陽川還落後,加之又沒有什麼旅遊資源,整個縣城最氣派的賓館就是幢六層高的小破樓,霓虹燈上的四個字壞了兩個半,就這樣的破地方,一個標準間竟然還敢要一百五。
賓館雖然破舊,但暖氣供的倒挺足,進屋呆一會,連毛衣都穿不上。舒舒服服的洗了個熱水澡,倒在嘎嘎直響的單人床上,三分鐘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我們出門找了份匯江縣地圖,龐老二拿墨玉對比著看了一會,然後指了指地圖的西南部。
從地圖上看,西南部屬於山區,我們的目的地是一座叫殘山的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