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兩根手指發出的指力卻是愈來愈強。
漁、樵、耕、讀四人瞧得既是驚歎,又是慚愧。他們在一燈大師門下學藝二三十年,如今“一陽指”的指力最遠不過可達二尺。交手兩人展現出來的“一陽指”造詣,絕對是他們終生不敢企盼的境界。一燈大師於他們亦君亦師,他們素來將其敬服若神,有此功力他們只會以為理所應當;而孟尋真年歲既輕,“一陽指”又只學了堪堪三月,竟能與一燈大師平手相鬥絲毫不落下風。這由不得他們不驚不愧。
此時交手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超過一丈。這次他們同時一指點出,指法中的溫醇平和之氣一變,轉而展現出一派指點江山、君臨天下的皇者霸氣——這是“一陽指”中的殺招之一“定鼎一指”。
兩道磅礴浩大、沛然莫可抵禦的澎湃指勁在空中相遇,發出一聲炸雷般的轟然巨響,一股狂飆向四周狂掃。這次不止四大弟子、穆念慈和黃蓉幾人,郭靖終於也立足不住,身軀一晃,向後連退幾步。他心中驚駭,自己不過是被他們兩人指力交鋒時激盪的餘波衝擊,便已如此不堪,若是正面交手,只怕兩人中任意一人用出剛才那一指,都可以取了自己的xìng命。
一燈大師和孟尋真這兩個當事者卻是恍若無事,各自後退一步,不著痕跡地化去反震之力。
一燈大師面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賢侄‘一陽指’的修為已不在老衲之下,若歐陽鋒在這一年內別無奇遇,到第二次華山論劍之時應該不再是賢侄的對手了。”
“師伯過譽。”孟尋真含笑謙遜一句,又道,“如今師伯神功盡復,我們幾個也要告辭了。”
一燈大師道:“也好,賢侄此去,還請將周師兄與瑛姑之事記在心上。”
孟尋真道:“大師放心,弟子此去首先要處理的便是此事。”
孟尋真、穆念慈、郭靖、黃蓉又在寺中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向一燈大師師徒告辭離開。
從山中出來後,他們先到了桃源縣縣城,剛進城門,便被一個年歲不大的乞丐攔住。他向著孟尋真抱拳拱手道:“敢問這位可是人稱‘劍仙’的孟大俠?”
“不敢,正是在下。”孟尋真含笑還禮,“這位是丐幫的兄弟罷?”
那乞丐面露喜sè道:“小的是丐幫大勇分舵弟子項坤,受咱們洪老幫主差遣,在此等候孟大俠。老幫主有一封書信在此,請孟大俠查收。”說罷從懷中取出一張皺巴巴的小紙條雙手呈上。
孟尋真接過來一看,見紙上只有寥寥數語:“老頑童在江南西路一帶現身,你們先行趕去,到時自有丐幫弟子引領。另,前番所議之事已準備就緒,只等東風到來。”信後卻未署名,只畫了一個酒葫蘆。
孟尋真微微一笑,隨手將紙條收起,向那項坤道了謝,又拿了一錠銀子請他吃酒,便帶了其餘三人趕往江南西路。黃蓉按捺不住心中好奇,便鼓動著穆念慈向孟尋真詢問。孟尋真便將一燈大師、周伯通、瑛姑當年那段往事簡單說了一遍,又說明自己是受一燈大師之託,要想辦法成全周伯通和瑛姑這對離散多年的冤家。至於洪七公信中所說的另一件事,他卻略過不提。
四人到了江南西路境內,果然有丐幫弟子一路上指點方向,他們一面感嘆丐幫訊息靈通,一面加緊趕路,最後在一個叫做“焦家集”的小鎮看到周伯通的身影。
這老頑童絲毫不顧儀態的趴在地上,正和一群七八歲的小孩玩打彈子的遊戲。憑著一手出神入化的打彈子絕技,他很快便將這些孩子手中的泥彈都贏了過來。手捧著一堆泥彈,看著周圍一群孩子豔羨驚佩的目光,周伯通心中可比得了什麼“武功天下第一”的名頭還要得意,抓著鬍子哈哈大笑。
四人相顧莞爾,孟尋真開口招呼一聲:“師叔!”
周伯通看到是他們四個,大喜道:“是你們四個娃娃,來來,快陪老頑童一起玩會兒,這些孩子的本事太差,我贏得太過輕鬆,沒什麼趣味!”
四人走上前來,黃蓉笑道:“老頑童,陪你玩不是不行,不過我們要打一個賭,如果你輸了,須跟我們去見一個人。”
周伯通雖是到老天真,人卻絕對不傻,否則也練不成這一身jīng湛深奧的武功。聽了黃蓉這句話,又見她臉上神情有些古怪,隱隱已猜到她言中所指,擺手道:“別的人都可以見,若是瑛姑則萬萬不可!”
孟尋真嘆道:“師叔,你和瑛姑的事一燈師伯已經告訴了我,也是他託我促成你和瑛姑破鏡重圓……”
“休提休提!”周伯通一張臉漲得通紅,連連搖頭道,“我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