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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尋真也沒有騎乘雙鵰,一路都是徒步而行。他避開通衢大道,專走荒僻無人的山野,趕路之餘便是勤練武功不輟。

這天他吃厭了乾糧野味,便轉上大路,要找一個鎮店打打牙祭。走出不遠,前方果然出現一個小市鎮,進鎮沒幾步,路邊便是一家酒店。遠遠地嗅到從店內飄出的酒菜香氣,孟尋真雖不是洪七公般的老饕,也不由得食指大動,加快腳步趕了過去。

剛到酒店門口,便聽到裡面傳出一個書呆氣十足的男子聲音:“孟子云‘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姑娘你只要想想往日如何孝敬自己的父母,疼愛自己的孩子,然後將這份感情推及他人之身,自然便懂得仁愛之道,也就不至於動輒殘人身體了。”

隨即又聽到一個清脆的女聲,話語中透著一股兇巴巴的意味:“書呆子,本姑娘自幼無父無母,從來不懂得什麼‘老吾老’,也沒有嫁人,更沒有孩子,自然不知道什麼‘幼吾幼’!你給本姑娘滾遠一些,再囉裡囉嗦,當心本姑娘賞你一枚毒針!”這女聲頗有些捲舌之音,咬字不正,倒像是外國人初學中土言語一般。

“姑娘休惱。”先前那男子又道,“所謂‘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在下之言或有冒犯之處,卻都是出於一片赤誠之心……”話說到一半,這男子忽然“啊”地叫了一聲,待了一會又道:“姑娘,算上這次,你已經用毒針刺了在下七次,用毒藥毒了在下五回。姑娘你若覺得在下說的不對,儘可出言辯駁,如此不動口不敵便來動手,非君子所為也。”

孟尋真忍俊不禁,一腳跨進店門卻見靠牆的一張桌子旁坐著的正是義弟段譽。此刻他正用左手捧著右手,手背上插著一根閃著綠油油光芒、一望便知喂有劇毒的細針。在他對面的另一張桌子旁坐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全身紫衫,雙目靈動,此刻滿臉都是既惱怒又頭痛的神氣。

“難道是她?他們兩個怎會撞在一起?”孟尋真見到那少女時,心中微微驚異,開口招呼道:“三弟!”

段譽正捧著手對那少女喋喋不休,聽到這聲招呼,扭頭一看,立時大喜。他隨手將手背上的毒針拔下來扔在桌子上,起身走過來拱手施禮道:“二哥,你怎麼在此?”

孟尋真笑道:“我閒人一個,沒事隨意亂走,沒想到在這裡會遇到你。三弟不是護送喬家二老去了大理麼,怎麼又來了中原?”

段譽臉上微微一紅,先請孟尋真到桌邊坐下,又教酒保換了酒菜,才吞吞吐吐地說了自己的事。原來他將喬三槐夫婦送回大理,就在鎮南王府中妥善安置後,耐不住對王語嫣的相思之苦,便又悄悄地溜了出來。他知道王語嫣要到少林尋她表哥慕容復,便也在河南境內亂逛,只盼著蒼天開眼,能讓他與王語嫣相遇。只可惜天不從人願,王語嫣沒有遇到,卻遇到這紫衣少女。

他在一個客棧裡與面前這紫衣少女初次相逢,當時還頗覺其精靈可愛。豈知後來這少女竟只因討厭客棧的夥計多嘴,便下毒將他毒啞。段譽素來正義感十足,當時便挺身而出與這少女講道理。這少女初時只是看這書呆子有趣,到後來被他說得厭煩,便用毒針刺他,存心教這書呆子吃個大大的苦頭,要逼得他向自己磕頭求饒才罷。

哪知段譽服食過莽牯朱蛤,本身已是百毒不侵,區區一根毒針自是毫不在意。反而是見這少女如此“冥頑不靈”,段譽書呆子的犟勁發作,立志要以自己胸中所學的聖人之道、佛門義理教化得她迷途知返。於是自即日起他便緊緊跟在這少女的身後,左引一句《論語》,右摘一句佛經,嘮嘮叨叨地勸少女改過向善。

這少女不堪其擾,多次向他出手。只是她施之以毒針毒藥,段譽全然不懼;加之以拳腳,反而觸動了段譽的“北冥神功”,反過來將她的內力吸走小半;欲擺脫這吊靴鬼,卻又快不過段譽的“凌波微步”。兩人便這樣一路糾纏著到了此地。

孟尋真聽得又是驚奇,又是好笑,此時他已經確定這少女定是原著中那小魔星阿紫無疑。只是不曾想到這精靈古怪、狠毒狡猾的小丫頭竟被段譽這書呆子吃得死死的,這當真是一物降一物了。

阿紫正因奈何不得段譽而氣悶不已,見孟尋真發笑,登時將一肚皮火氣發到他的身上,揚手便是一蓬細如牛毛的毒針射來。這蓬毒針分佈的範圍極廣,不僅是孟尋真,連他身邊的段譽及附近幾桌的酒客都籠罩在內。

孟尋真見她出手如此歹毒,面色一沉,伸出右手在身前畫了一個圓圈。一股巨大的吸力從這圓圈的中心發出,那漫空的毒針立時如萬蜂歸巢般投入這圓圈內,安安穩穩地落入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