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出藥丸名稱,微微一驚,問道:“姑娘怎識得這藥丸的名字?”
黃蓉的謊話隨口便來:“小妹幼時身子單弱,曾由一位高僧賜過三顆,服了很是見效,因是得知。”
陸乘風不疑有他,又命人為兩人準備盤纏。他知道郭靖有一匹汗血寶馬,便只為黃蓉備了一匹良駒。孟尋真叮囑兩人幾句,親自將他們送出了歸雲莊。
在郭黃二人走後的第二天,陸冠英忽地興沖沖來見陸乘風,見面便道:“爹爹,有一位前輩高人前來拜莊!”
陸乘風正在書房與孟尋真閒談,聞言一愣道:“是哪位前輩高人?”
陸冠英滿臉崇拜之sè的答道:“來的是‘鐵掌水上漂’裘千仞裘老前輩!”
“噗!”孟尋真剛剛送入口中的茶水立時便噴了出來,見陸家父子都轉過臉來看自己,他急忙掩飾地乾咳兩聲,若無其事地問道:“那裘老前輩已有二十餘年未履江湖,怎會無端在此處現身?冠英你可認清楚了,莫要被什麼欺世盜名之輩矇騙了才好。”
“絕錯不了!”陸冠英口氣甚是堅決,“裘老前輩號稱‘鐵掌水上漂’,那‘鐵掌’如何我不知道,而‘水上漂’的功夫卻是親眼看到的。他便在我的面前,頭頂一口盛滿水的巨大鐵缸,從一條寬有十丈的溪流上平平穩穩地走了過去,溪水竟不能淹沒他的腳踝!”
“天下竟有如此輕功!”陸乘風悚然動容,心中甚至升起一個自覺極是大不敬的念頭,“便是師傅他老人家,只怕也……”
陸家父子一齊往前廳去見那位“裘老前輩”,孟尋真自然不好託大,只得跟在他們身後。望著神sè恭謹的父子二人,孟尋真心中嘆道:“只盼等你們知道他裘千仞實是個山寨貨之後,不會太過失望才好。”
陸乘風來到前廳,便見到一個身穿黃葛短衫,右手揮一把大蒲扇的白鬚老者坐在椅上,容貌裝扮,確與當年師傅說過的裘千仞一模一樣,當下心中再無懷疑,忙命人抬著自己上前,恭敬的見禮問候。
那“裘千仞”對陸乘風倒算客氣,並不以武林前輩自居,談笑風生很是平易近人。陸乘風又給孟尋真做了引見,“裘千仞”聽說面前相貌平凡如路人的青年竟是近年名噪江湖的“劍仙”孟尋真,似是有些吃驚。等兩人見禮,他看到孟尋真眼中那一抹隱藏極深的戲謔與嘲諷之sè,心中不由暗暗打鼓。但轉念一想,確認自己應該未露出半點破綻,以為是做賊心虛而生出錯覺,便又安下心來。
事情的進展與孟尋真記憶中的情節大同小異,這“裘千仞”在有意無意的顯露了“噴煙吐霧”的深厚內力與“捏石成粉”的霸道掌功後,對將他敬若天人陸家父子坦明來意,恬不知恥地說了一通金國勢大,宋國必滅,要陸家父子憐惜蒼生,聯結江湖豪傑響應金兵,以早早消弭兵禍,保全百姓的鬼話。
陸家父子都是有骨氣的好漢,聞言又是失望,又是憤怒。陸乘風當時便嚴詞拒絕,只是有些畏懼他所顯驚世駭俗的“絕世武功”,才強忍著沒有叫人將這無恥老兒亂棍打出。
“裘千仞”見陸家父子不肯就範,便又露了一手“掌削酒杯”的絕技,而後望著兩人嘿嘿冷笑。
陸乘風知他這是挾藝相脅,沉吟不語,心中籌謀應對之策。
一直坐在一邊看戲的孟尋真忽地發出一聲長笑,斜著眼睛看看“裘千仞”道:“裘老前輩神技,晚輩聞所未聞。今rì有緣得見,斗膽請教高明!”
“小娃娃,你要和我老人家動手?”“裘千仞”臉上現出一絲驚慌之sè,卻很快掩飾過去。他哈哈一笑站起身來,端了原來坐的那張椅子,緩步走到廳心,將椅放下,坐了下去,右足架在左足之上輕輕搖晃,一派悠然之態地道,“老夫多年不與人過招,今rì就坐著和你這娃娃玩玩。”
陸家父子均倒抽一口涼氣,心道此人若非有絕頂武功,怎敢如此託大?
“是麼?”孟尋真臉上似笑非笑,右手前伸朝虛空一抓。
“裘千仞”立時便覺一股大力扯動身體,再也坐不穩椅子,向前一頭栽倒在地上,口中發出“啊!”的一聲慘叫,卻是磕落了兩顆門牙。
陸家父子都被這萬萬料想不到的變故驚得呆了。
孟尋真呵呵笑道:“前輩武功果然了得!這一招‘惡狗搶屎’使得爐火純青。難怪您老甘為金人走狗。原來是為了親身體會為狗之道,而後練就這門絕技!”
“裘千仞”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一張老臉忽青忽白,早已不復先前“絕世高人”的風範。他氣急敗壞地一聲大吼:“臭小子敢弄妖法戲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