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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他的一招一式都強記了下來。

卻見孟尋真將一路“太極劍”使完後又是一路劍法使出,依舊是慢吞吞地緩緩舞動,倒似特意方便黃蓉偷招。黃蓉一面記憶,一面問郭靖道:“靖哥哥,孟大哥現在使的又是什麼劍法?”

“這還是剛才哪一路太極劍!”郭靖尚未開口,洪七公先說話了。他面sè凝重地觀看孟尋真劍法,頭也不回地對黃蓉道,“丫頭,你不用費心思偷學孟小子的劍法了。他既然敢讓你看,便不怕你能偷學。這路劍法的jīng髓在於劍意而非劍招,若領悟不到他劍中‘圓轉如意、綿綿不絕’的之意,只學了劍招全無半點用處!”

黃蓉做賊被當場揭破,俏臉微微一紅,卻立即倒打一耙道:“七公,既然你能說出這太極劍的劍意,是不是已經偷偷學會了這套劍法?”

“呸,你這丫頭是以小偷之心,度我老叫花之腹!”洪七公笑罵一句,隨即老臉一紅道,“這是最上乘的內家劍術,不對老叫花的路子。老叫花看它,便如隔靴搔癢一般,雖知其jīng妙所在,自己卻用不出來。”

黃蓉拍手笑道:“原來你老不是不想偷,而是和蓉兒一樣偷不到罷了!”

他們這這邊說笑,孟尋真將一路太極劍法連使了九遍,每一次的招式路數都與上一次的絕無半點雷同之處。等到第九遍劍法使完,他口中驀地發出一聲清嘯,手中紫薇軟劍招式再變,每一劍都是以弧形刺出又以弧形收回,在空中畫出一個個圓圈,這些圓圈有大有小,有正有反,有直有斜,整套劍法便是有這些形態各異的圓圈組成,可以說從頭至尾只是一招,然而這一招卻是變幻無窮,永無止境。

“成了!好一個孟小子!”洪七公鼓掌喝彩,又搖頭嘆道,“老毒物這次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不但搶不到《九yīn真經》,也殺不了孟小子,反而大大成全了他!”

孟尋真收劍立定,閉目凝思片刻,再張開雙目時,臉上現出由衷的喜sè,到此為止,太極劍法終告大成。此時若再與老毒物交手,在功力上他仍是遜了一籌,但招式方面卻已不落下風,憑著這一點,他取勝固是無望,老毒物想要殺他也是絕無可能。

洪七公藉口慶祝孟尋真劍術大進,逼著黃蓉去整治一頓豐盛的酒席,黃蓉不知是什麼小心思,竟沒有推諉搪塞,笑吟吟地回客店去了。午飯時分,她雙手各提著一個大食盒走來,先在地上鋪了一大張油布,而後一道道菜餚從食盒中端出來擺上,每一道都是sè香俱佳,令人食指大動。

上完菜後,四人席地而坐,洪七公貢獻出自己葫蘆中的美酒與大家共享。酒過三巡,黃蓉忽地舉杯向孟尋真敬酒,笑吟吟地道:“孟大哥,我求你一件事成不成?”

洪七公笑道:“我說你這小丫頭今rì為何如此勤勉,一下做出這麼多好菜。原來是禮下於人必有所求。”

孟尋真微笑道:“大家遲早都是自己人,黃姑娘有話儘管直言不妨。”

黃蓉被他那句“自己人”說得俏臉微紅,不自覺地瞥了一眼郭靖,才道:“當rì孟大哥從梅超風身上拿走的《九yīn真經》可否借我瞧一瞧?”

“蓉兒胡說八道,孟小子你不要和她當真!”洪七公擔心孟尋真心生芥蒂,忙開口訓斥黃蓉。他捫心自問,若是自己身上藏有《九yīn真經》這等武林至寶,有人像黃蓉般上來便開口討要,他是絕對不會給那人好臉sè的。

黃蓉嘟著不服氣地道:“看一看有什麼關係?何況那真經也算是我爹爹的東西!”

“一派胡言!”洪七公連連搖頭,“當年我們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五人,相約在華山絕頂論劍比武,以決定經書歸屬。最後卻是重陽真人獨佔鰲頭,奪得真經與‘天下第一’殊榮。既然如此,這《九yīn真經》自是歸屬全真教無疑,跟黃老邪有什麼關係?”

“七公有所不知,”臉上帶著些玩味笑容的孟尋真介面笑道,“這《九yīn真經》雖是我全真教所有,但要說是桃花島之物卻也沒錯?”

見眾人都一臉茫然,他又道:“此事說來話長,左右現在有時間,我便將此事的前後因緣說上一說。”當下他便由黃裳為復仇研創《九yīn真經》說起,將真經現世,五絕高手論劍奪經;王重陽假死,西毒奪經受挫;周伯通受黃藥師夫婦所騙,怒毀真經等事述說一遍。如此多的武林秘辛,有許多連洪七公都是聞所未聞,盡都聽得入神。

說道最後,孟尋真道:“當年黃島主雖用了計謀,卻是當真守信未瞧那真經原文一眼。他後來所得的經書,那是黃夫人默錄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