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全真教的路數,有趣,有趣!進來罷!”
孟尋真搖搖頭,此君雖是心如赤子,卻絕非愚蠢之輩,否則也不可能將武功練得如此境界。他走進山洞,忽見一個毛茸茸的野人跳到面前,不由嚇了一跳。等藉著從洞口shè進的rì光定睛看時,才看出此人是滿頭滿臉的鬚髮長年不曾修剪,以至於變成這麼一副野人模樣。
“師叔?”明知道這洞中除了周伯通再無旁人,但他還是試探著叫了一聲。因為周伯通不耐重陽宮中的清苦寂寞,便另行尋了居所,孟尋真幼時只見過他一面,他記得這位師叔雖是一副頑童心xìng,容貌卻頗為英俊,實在無法將他與眼前之人聯絡起來。
“可不是我嗎?”周伯通分開亂蓬蓬的長髮長鬚,現出一張滿是嘻嘻笑容的面孔來。他本是好玩好動的xìng子,在這石洞中一關十五年,實在已經無聊到了極點。今rì忽地有人前來而且來的還是相識之人,他心中的喜悅實在無以言表。
孟尋真從蓬亂的鬚髮間依稀辨認出記憶中周伯通的模樣,忙躬身見禮:“弟子見過師叔。”
“免禮免禮!”周伯通笑嘻嘻的擺手,拉著孟尋真到洞內席地坐下,問道:“小師侄,你如何來到這裡?”
孟尋真早準備好了說辭,便將自己與黃藥師打賭一事說了。
“糟了糟了!”周伯通臉sè大變,苦道,“你這娃娃怎能自作主張,師叔我若是能打敗黃老邪,又何至於被困在這裡十五年?這場賭約豈不是輸定了?”
孟尋真微笑道:“便是輸了,又有何妨?”
“何妨?”周伯通被孟尋真輕描淡寫的態度氣得原地一個虎跳,亂蓬蓬的鬍子都翹了起來,“若是輸了,不僅師叔我看守了十五年的《九yīn真經》上冊要賠出去,還要搭上你小子好不容易找回來的下冊。你還敢說何妨?”
孟尋真問道:“師叔,反正咱們全真教弟子謹奉我師傅遺命,都不能修習這《九yīn真經》。你為何如此著緊它做什麼?”
周伯通不假思索地答道:“當年師哥曾說這真經中的功夫jīng妙無比,若是被大jiān大惡之徒學會,必定要貽害蒼生。咱們自己雖不能練,卻也要防著那些jiān惡之徒學了去。”
孟尋真再問:“師叔可知黃島主要這兩冊真經何用?”
周伯通道:“黃老邪初時自然也是覬覦經書中所載的高深武學。不過後來他那個聰明漂亮又最會騙人的老婆因這經書而死,黃老邪便一心一意要將經書尋來燒了祭告夫人。”
孟尋真又問:“師叔以為黃島主在燒經之前是否會偷偷抄錄一份留下來自己暗中修習?”
周伯通正sè道:“絕不可能!黃老邪這人行事雖邪裡邪氣,卻從來都是言出必踐,而且他深愛亡妻,絕不會在此事上弄鬼”說到此處,他忽地明白了孟尋真這一串問題的真意,張口結舌地道:“你的意思是……”
孟尋真悠然道:“黃島主是要將經書焚了祭奠亡妻,絕不會流傳出去,這與師叔你守護真經的目的應該沒有衝突。師叔你與黃島主相持十五年,究竟是為了遵守我師傅的遺命守護真經,還是不忿黃島主騙你真經、傷你囚你的仇怨?”
這一句話如洪鐘大呂,重重地轟在周伯通的耳中,在他的腦中心中轟隆隆回蕩不休。他雖然不是全真道士,但自來深受全真教清靜無為、淡泊玄默教旨的陶冶,此時聽了孟尋真這一句直指他本心的質問,又見到洞外晴空萬里,白雲在天,深埋心底連自己都未清楚意識到的一絲執念頓時一掃而空,心中一片空明,回首自己與黃藥師這十五年來的恩怨,登時成為雞蟲之爭般的小事,再也無所縈懷。
便在他揮去心頭塵雜,豁然貫通之際,孟尋真卻又幽幽地道:“不過話說回來,師叔和弟子既然都和黃島主打了賭,總要想辦法贏了才好。”
“是極是極!”周伯通連連點頭,“咱們全真教總歸不能被他桃花島壓到頭上去!”此刻他的心境已大不相同,雖然仍要與黃藥師爭勝,口中還搬出兩家的招牌字號,但在他的心中,此事已經與兩個小孩為爭搶一粒糖果而打賭鬥氣全無區別。
第二十八章左右互搏
周伯通心結盡去,便開始興致勃勃地與孟尋真商議如何應對與黃藥師的賭約。
孟尋真問道:“師叔這些年武功進境如何,難道就沒有一點希望戰勝黃島主?”
周伯通雙手一攤道:“雖然我在這洞中沒事分心,可以專注於練功,十五年抵得上旁人二十五年的進境,但黃老邪也沒閒著,終究是稍稍勝我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