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蛇血的功效發揮到極點。至於那煉藥的人選,他心中已經有了打算。
繩索將竹簍緊緊扎住,他又將室內樑子翁苦心蒐羅的各種珍貴藥材席捲一空,用一張床單包了一個巨大的包袱。隨後便一手提著竹簍一手提著包袱出門,原路潛行出了王府。
走出一段後,孟尋真仰天發出一聲長嘯。他這嘯聲極是古怪,聲音被他真氣裹住凝成一線,遠遠地送到高空之後才向四周擴散。即使有人站在他的身邊,也只能聽到一點極微弱的聲音。
嘯聲方歇,空中一陣風聲,兩團巨大的白影撲下來落在孟尋真的身邊,正是銀魂和玉魄這一對神駿無比的白雕。
在中都這等人煙稠密之地,體型如此巨大的兩隻白雕自然不能公然現身,因此孟尋真便放它們在附近zìyóu活動,反正以它們如今的實力,在大自然中已經少有天敵,倒是不用為它們的安全擔心。
雙鵰通靈,經過了這幾rì的分別,見面後都將大頭湊到穆念慈身前,口中啾啾低鳴,很是依戀的樣子。
孟尋真安撫了雙鵰一陣,讓銀魂用雙爪抓著竹簍和包袱,自己則伏在玉魄背上,口中發出一聲呼嘯,兩隻白雕鼓動雙翼,風塵翕張,忽地飛上空中,向著南方比翼而去。
雙鵰本就是異種靈禽,出生後常常被孟尋真以先天真氣洗練身體,在襄陽城外又吞食不少菩斯曲蛇的蛇膽,筋骨之強勁、氣脈之悠長遠勝同類,它們揹負著兩人,銀魂身上還多了一條巨蛇和一大包藥材,卻是絲毫不覺吃力,在飛行了半夜之後,仍是jīng神奕奕,未現半點疲憊之態。
此時已到黎明時分,東邊的接近地面的天空已經開始泛白。片刻之後,一道弧形的金邊從地平線下升起,放shè出億萬道柔和的金sè光芒。這道窄窄的金邊正不斷擴大,漸漸地變成一個小半圓、半圓、大半圓,最終變成一輪金黃渾圓的球體躍出地平線。
隨著太陽的緩緩升起,地面上有一片光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由東向西蔓延擴張,原本籠罩整片大地的黑暗則不停的萎縮後退。不多時,黑暗褪盡,陽光普照,大地上的青山、綠野、河流、城鎮、道路等如一幅具體而微的畫卷盡現於眼底,同時又隱隱可以看到如蟲蟻般渺小、無數往來奔走、開始為一天的生計而忙碌的人類。
“玉魄,我們下去!”孟尋真猛地喝了一聲。
玉魄長鳴一聲答應,雙翅一斂,轉頭俯衝而下,銀魂亦緊隨其後。
孟尋真眼中只見到地面的景物在視野中迅速擴大,直似要裝上去一般。在衝近地面時,雙鵰鐵翼猛地鼓張,下落之勢立刻緩了下來,巨大的身軀一個轉折,輕盈地落在地上。
此處是一座低矮小山的山麓,左側不遠處有一片青鬱松林,松林間建有一座小小的道觀。
孟尋真從雕背上下來,提了竹簍和包袱,吩咐雙鵰自取捕獵覓食,便舉步向那道觀走去。
這道觀重陽宮的一處分院,由廣寧子郝大通的弟子解志誠主持。聽說師叔登門,解志誠自是倒履相迎,但聽了孟尋真安排給他的差事,立時臉sè立時苦了下來。
孟尋真自然不會關心他的心情,在道觀裡用了一頓素齋,將藥蛇與藥材都丟過去,吩咐他用心飼養不可大意,便大搖大擺地走了。
離了道觀,他也不再騎乘雙鵰,信步而行,遊山玩水,藉以舒暢胸懷。這一天來到長江邊上,只見巨龍也似的一條大江滾滾東去,滔滔白浪擊打在兩岸如插天利劍的礁林亂石之上,激起漫天的碎瓊亂玉。孟尋真望著似從荒遠亙古流來,又似流向渺遠未來的浩浩大江,心懷激盪,胸中鬱積的一點煩悶一掃而空。
他刷的抽出纏在腰間的紫薇軟劍,扣指彈劍,伴著一聲聲高亢入雲的龍吟引吭高歌:“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chūn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歌聲方歇,空中忽地傳來一陣鏗鏗鏘鏘的樂聲,奏的儼然正是孟尋真剛剛唱的曲子。聲調激越如刀劍錚鳴,卻聽不出是什麼樂器。孟尋真心中驚異,正凝神傾聽,那曲聲忽地一變,酸楚淒厲如巫峽猿啼、子夜鬼哭,而且每一個音符都與他的心跳一致。曲聲愈來愈急,他的心跳也被引得愈來愈快,均覺胸口怦怦而動,心臟直似要從胸腔中蹦跳出來。
“該死!”孟尋真猛地驚醒,忙運轉全真派道家心法,凝聚心神,摒除雜念。擺脫了曲聲的控制後,他仗劍厲喝一聲:“何方鼠輩躲在暗中弄鬼,滾出來!”聲音如chūn雷在江面上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