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輕不重地在它們頭上各鑿了一個爆慄。雙鵰微微吃痛。輕輕晃一晃頭,很是有些委屈地望著主人,不知道自己明明按照他的要求為他尋到了人,他為何反要責怪自己。
其實孟尋真也知道此事實在怪不得它們。雙鵰雖然通靈,但智慧最多也不過是與五六歲的幼兒相當。自己要它們幫自己找人,它們便賣力地去找,至於所找到的人是怎樣的情形,應不應該待主人來相見,委實超出了它們的判斷能力。搖
搖頭嘆息一聲。他指著雙鵰道:“在下馴養了這對雕兒,平日都是乘雕飛行,四處遨遊,興之所至。任意往來。今夜一時興起,任憑它們載著我飛了一陣後,隨意選了一個地方落下,不想竟是飛馬牧場的地頭。冒昧之處。尚請場主包涵一二。”
“原來如此。”商秀珣臉色放緩,將手中長劍收回鞘內,聽了孟尋真這番不甚合情理的解釋。她反倒信了——若對方有為而來,必定會事先想好合情合理、天衣無縫的說辭。
身為一方勢力之主,商秀珣自然非同世俗女子,方才那件尷尬事雖令他有些不自在,卻也不至於因此便對孟尋真驟下殺手。之所以如此,實是因為近來飛馬牧場周圍不大安穩,有訊息說臭名昭著的四大寇有來犯之意。而在偏偏在這個時候神秘地現身與飛馬牧場的心腹重地,由不得商秀珣不將他和四大寇聯絡在一起。
此刻疑心消除,商秀珣對孟尋真的敵意也隨之消散,且生出旁的心思。透過方才交手的一招,她已看出孟尋真武功之高實為自己生平僅見,又見他竟能馴服異種巨雕,便將其當做一位遊戲風塵的高人異士。在這亂世之中,飛馬牧場坐擁令各方勢力眼熱無比的戰馬資源,難免招來許多人的覬覦,保全這片祖輩傳下的基業,商秀珣一直致力於增強飛馬牧場的實力。眼前既是高人當面,不管能否招攬到手,總要盡力一試。
於是商秀珣渾似忘記了方才的尷尬事,走上來與孟尋真見禮,並邀請他到家中做客。孟尋真也想看看那對號稱“雙龍”的主角是否到了,便順水推舟答應下來。他將雙鵰放回空中,便和商秀珣一起走出樹林。
兩人並肩而行走,商秀珣邊走邊不停地出言試探孟尋真深淺。孟尋真兩世為人,雖然胸中所學除武道一門外都談不上精通,但說到一個“博”字卻是罕有人能與之相比。無論商秀珣談到什麼話題,他都可以侃侃相談,言辭之中頗多真知灼見,令商秀珣大受啟發,不自覺地對他越發看重,招攬之心亦隨之愈發熾熱。
在這片群山環抱的肥沃綠原的西北角上,有一座極其宏偉的城堡建在了地勢較高處,這便是飛馬牧場根基所在的飛馬山城。這座孟尋真猜測出自當世第一巧匠手筆的城堡背倚陡峭如壁的萬丈懸崖,前臨蜿蜒如帶的一道小河,只有一條左倚峭壁右臨深淵的山道通向城門。在這條山道的險要和關鍵處,都建有堅固高聳的哨樓碉堡,城門前則開鑿出寬三丈深五丈的坑道,下面滿布尖刺,須靠吊橋通行,確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到了城堡下,商秀珣才忽地想到一個難題。此次她是孤身出來,去那處被她劃為禁地的小湖中享受月夜戲水的樂趣,回來時身邊卻多了一個青年男子。這情形落在旁人的眼中,卻是不知要生髮出怎樣的聯想。
稍一猶豫後,想到若能順利招攬孟尋真,為飛馬牧場平添強助,自己一點小小的尷尬自是不值一提。何況自己素來以不讓男兒的磊落胸懷自詡,既然心中無鬼,又何必在意旁人的想法。想通此節後,商秀珣的心境便歸於坦然,大大方方地叫開城門,在守城的牧場戰士們怪異的目光下,引著孟尋真到了牧場首腦們居住的內堡。
“場主回來了。”一位身段勻稱、嫻靜端莊、姿容秀美的少女領著四名容色稍遜卻亦頗清秀可人的女孩迎了上來。五個女子恭謹地向商秀珣行李後,十隻烏溜溜地大眼睛都悄悄瞥向孟尋真,眼中都充滿了驚訝的神色,顯然是奇怪素來眼高於頂、對男子從來都不假辭色的場主為何會親自領一個青年男子回來,而這男子的相貌神采又著實沒有什麼出眾之處。
商秀珣擺手令五女站到一旁,回頭對孟尋真笑道:“孟公子,今夜便請在寒舍暫歇,明日秀珣再設宴為公子接風。”說罷便喚過五女中為首的她最貼心的侍婢馥兒,吩咐她親自將孟尋真送到客房安歇。
第三章酒宴微瀾
孟尋真在飛馬牧場的客房中度過了他來到這個世界後的第一個夜晚。第二天一早,他剛剛洗漱完畢,商秀珣親自過來邀他共進早餐。這位美人兒場主深諳“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的道理,早餐雖只有一份小米粥、幾張蔥油餅和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