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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丁春秋雙足剛剛落地,還不及揮去額頭滲出的一層冷汗,段譽已彈指如風,六脈劍氣縱橫飛舞,交織成一面羅天巨網向著丁春秋罩落。丁春秋心中叫苦不迭,根本欺不近段譽身週一丈之內。只能拼命縱高躍低、左挪右閃,躲避一道道鋒利有如真劍的劍氣。雖然期間也有用毒功施以暗算,但段譽曾服食“莽牯朱蛤”,已是百毒不侵之身,丁春秋縱有千般毒物,對他卻是全無用處。

段譽的六脈神劍越使越急,空中嗤嗤的劍氣破空之聲到後來已連成一片,有如綿綿細雨。伴著這細雨之聲,空中當真開始飄飛點點滴滴的細碎雨點。只不過這雨點卻是殷紅之色。原來隨著段譽六脈劍法的迅捷綿密,丁春秋已難以避開所有的劍氣,身上開始被犀利的劍氣割出一道道傷口,鮮血從傷口汩汩湧出。漸漸地將他染成一個血人。

驀地便聽丁春秋發出一聲慘嚎,翻身栽倒在地上,身軀短了一截,卻是被段譽少衝、少澤雙劍齊發。將他的雙腿齊膝斬斷。

段譽踏前一步,劍氣凝於指端將發之際,看到在地上翻滾嚎叫、渾身浴血的丁春秋。不禁猶豫起來。方才交手時他胸中充盈著一股怒氣,只想著誅殺此背師惡徒以報無崖子傳功之恩,因此招招追命不留餘地,此刻看清丁春秋的慘狀,心中生出一些不忍。

“三弟,除惡務盡,此人罪大惡極,留他不得。”

身後傳來孟尋真的聲音,段譽扭頭,卻見孟尋真也結束了戰鬥走來自己這邊。

去了丁春秋後,孟尋真壓力大減,得以集中精力來對付鳩摩智。他以“左右互搏”之術,同時運使“獨孤九劍”和“太極劍法”,一快一慢、一繁一簡、一動一靜,配合得天衣無縫。鳩摩智武功雖高,卻也難以憑一人之力當此分身合擊之術,勉強支撐了數百招,終於被孟尋真雙劍破開防守,將冷森森的劍刃橫在他的頸上。

鳩摩智自負智慧絕頂,當年又累經奇遇,終於練成這一身驚世駭俗的絕世武功。他本來躊躇滿志,自誓要與天下英雄一爭長短,顯威於當時,揚名於後世。孰料今日在孟尋真這個年未而立的晚輩手下,竟落得一敗塗地的結局,登時心灰意冷,瞑目昂首,引頸待死。

只是等了半天,卻總不覺對方動手。睜眼看時,卻見孟尋真笑吟吟地望著自己。鳩摩智大怒,瞋目喝道:“士可殺不可辱!你要殺便趕快動手,侮辱人的不是好漢所為!”

孟尋真忽地做了一個完全出乎鳩摩智意料之外的舉動。他收劍後退幾步,搖頭嘆道:“大和尚,你在吐蕃被人尊為聖僧。可曾反思自己近年來的所作所為?爭強好勝,追名逐利,甚至為此而不擇手段。如此貪、嗔、痴三毒俱全,可還有半點出家人的樣子?難道你就不怕命終之後身入無間地獄,萬劫不得超生?”

聽了此言,鳩摩智身軀劇震,半晌沉默不語。若在平時,這番話他定是半句都聽不進耳內。但此刻正是他遭受重挫,心灰意冷之時,情不自禁地便回想起自己這十年來的所作所為,頓覺果如對方所言,不知不覺間,竟已深陷貪、嗔、痴三毒的泥潭不能自拔,額頭汗水立時涔涔而下,又是慚愧,又是傷心。

孟尋真看他臉上神色變幻,心知他必有所悟,也不再多說,轉身來看段譽這邊的情況。見段譽獲勝後下似乎不去手,便走過來幫他下這個決心。

一旁的蘇星河也看出段譽有心軟的意思,急忙上前道:“掌門師弟,這惡徒欺師滅祖,害得師傅如此悽慘,實乃罪不容誅,無論如何不能饒他!”

聽蘇星河提到師傅,段譽勉強硬起心腸,只是自己怎都下不去手,嘆息一聲道:“也罷,此人便交給師兄你處置便是!”

“多謝掌門師弟。”蘇星河大喜,施禮拜謝後,走上前去,二話不說,全力一掌擊在已因失血過多而昏迷過去的丁春秋胸口,將他打得胸骨塌陷當場斃命。

在丁春秋落敗之時,他那些原來還敲鑼打鼓為其助威的門人弟子當時便溜得得一個不剩,只留下滿地的旗幡樂器等物,一片狼藉。

第四十二章縹緲之亂

丁chūn秋伏誅之後,蘇星河百感交集,轉身向著木屋拜了下去,伏地大哭。段譽也在他身邊跪倒,對著木屋默祝幾句,又拜了幾拜。

等兩人起身,函谷八友過來向蘇星河叩頭,懇請他重新將自己八人納入門牆。

蘇星河道:“本派此刻已有了掌門,如此大事,你們該請示掌門才是。”

函谷八友忙轉過來向段譽磕頭。

段譽有些不知所措,向蘇星河投去詢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