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星河與丁chūn秋同門學藝數十載,對彼此的手段瞭然於胸。雖然丁chūn秋的武功勝出一籌,但要想取勝,也非一是三刻可以做到。
孟尋真和鳩摩智鬥得更是激烈。鳩摩智以一身jīng純無比的“小無相功”為根基,將少林派名聞夭下的七十二門絕技源源不絕地使出,雖有些似是而非,威力卻不遜原版分毫。而孟尋真卻是以“獨孤九劍”迎敵,隨著修為rì益jīng進,他已漸漸領悟了“無招勝有招”的妙諦,劍招隨機應變,不拘成法,無論對手的功夫如何層出不窮,他劍法中總能演化出相應的招式剋制。
看著無數妙至毫巔的奇招秘技在四入手中層出不窮,一旁觀戰的入在心弛神醉之餘又不免心驚肉跳,均想著若是自己與四入中的任意一入交手,他將所用的這些招式施加到自己身上,自己怕是早已落敗身亡。
這其中尤以慕容復的感觸最深,他暗中衡量了自己與這四入的實力對比,發現自己若是與蘇星河交手,當可略佔上風;與丁chūn秋交手,可以維持不敗;與鳩摩智或孟尋真交手,卻是必輸無疑。其餘三入倒還罷了,畢競他們都是成名多年的前輩高手。但孟尋真同樣是二十多歲年紀,武功卻穩穩地勝他一籌,這著實令素來自視極高的他既羨且妒。
第四十章薪盡火傳
四條人影在木屋前乍分乍合,纏鬥不休。他們的武功修為深淺不一,漸漸地顯出了差異。
蘇星河的武功不及師弟,對他的一身毒功更是忌憚萬分,交手之時不免束手束腳,初時還可憑著對對方的熟悉勉力支撐,時間一長便抵敵不住。
孟尋真那邊卻佔到上風。鳩摩智的少林七十二技雖然紛繁變化,卻終有窮盡之時。而孟尋真已臻“無招”之境的“獨孤九劍”則是真正的無窮無盡。鳩摩智見無論自己用出哪一門絕技,對手的劍法都會隨之變化,且招招式式都恰好剋制自己,不由越鬥越是心驚。
眼見蘇星河勢窘力拙,孟尋真微微皺眉,暗忖如此下去他終究難免身死丁春秋之手。於是向一旁觀戰的慕容復喝道:“慕容公子,煩請借劍一用!”
慕容復一愣,心想難道此人善使的竟是雙劍?有心看一看他是否另有絕技,便拔出腰間長劍,喝一聲“接住!”揚手拋了過去。
孟尋真緊使幾劍迫退鳩摩智,探左手接住飛來的長劍,喝道:“蘇前輩少歇,我有筆賬要和丁老怪算!”長劍畫圓,使開“太極劍法”,將丁春秋圈入劍光之中,右手的紫薇軟劍仍使“獨孤九劍”敵住鳩摩智,竟是以“左右互搏”之術,一人分鬥兩大高手。
丁春秋大怒,喝道:“孟尋真,我們同門相爭,你來多管閒事做甚?”
孟尋真笑道:“你們同門之爭我自然管不著,但我已說過你名號中不許再用這個‘仙’字,你卻仍打著‘星宿老仙’的旗號招搖,須怪不得我找你麻煩!”
“小輩欺人太甚!”丁春秋七竅生煙,雙掌翩舞如蝶攻向孟尋真,掌勢輕靈曼妙又暗蘊殺機,“莫以為老夫怕你,今日便和你見個輸贏!”
鳩摩智見孟尋真在與自己交手時還有餘力分心他顧。自覺顏面受損,不由大是恚怒。他忽地後退幾步,雙掌連環虛斬,用上了壓箱底的“火焰刀”絕學。一道道熾熱而犀利的氣勁自雙掌的掌緣發出,破空斬向孟尋真。
孟尋真面色沉靜,心如古井不波,右手紫薇軟劍輕盈而玄妙無比地劈、挑、點、刺,每一劍都有若神助地集中鳩摩智刀氣分佈的最薄弱一點,只用極少的力量便將一道道刀氣擊潰。同時長劍的鋒刃上也發出一道道犀利無匹的劍氣,隔空攻向鳩摩智。左手借自慕容復的長劍則越使越慢。舒緩輕柔地在空中畫著一個個有正有斜、有順有逆、有大有小、有平有立的圓圈,他劍上附著極強的陰柔勁力,每一個圈子畫出,都是製造了一個無形有質的真氣漩渦,而且每一個漩渦的力道各不相同,有的吸扯,有的排斥,有的牽引,有的擠壓。人處其間。宛如陷身於一條水勢無比複雜的河流之中,稍有不慎便要遭受滅頂之災。
觀戰的眾人愈發驚駭,武學高手之中不乏能以雙手各用不同招式之輩,但那都是雙手互相配合。相輔相成,從沒見過這般分心二用,宛若分身有術,雙手互不干擾地各用一套功夫對付一個敵人的古怪情形。
三人翻翻滾滾又鬥了數百招。孟尋真終於還是不免落於下風。他雖有“左右互搏”這等奇術,卻終究只能在招數上大佔便宜,總不可能使內力也翻上一倍。鳩摩智和丁春秋都是當今天下一等一的人物。武功見識都各有不凡之處。初期對上前所未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