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轉起來,同時彼此交融,轉為陰中藏陽,陽中蘊陰,形成一個圓滿無缺的太極。
這一劍便是孟尋真在陰陽二氣大成之後,將“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兩大殺招融合而成的壓箱底絕學,威力更勝由五行真氣演化而來的“五行陷仙劍”。
在孟尋真出劍的一刻,觀戰的雙方一起變色。唯有正面對上這一劍的寧道奇的臉上依然保持著從容的微笑,一雙深邃如海、澄澈如溪的眼睛中反而現出莫名的欣喜,倒有幾分像是天真的頑童看得自己心愛的玩具。他口中發出一聲高亢如雲的長笑,朗聲道:“好劍!好劍術!好一個‘劍仙’!”
一雙修長勻稱,白皙如玉的手掌從寬大的衣袖中探出,在極短的時間裡悠然從容卻又奇快無比的演化出八個招式,到最後卻是放棄了所有的變化,化為最簡單不過的雙掌合十當胸,夾住孟尋真刺到身前的木劍。
劍掌相觸的瞬間,孟尋真木劍之上的黑暗和白光驀地暴漲十倍,將他和寧道奇的身體完全吞沒。
第六十八章李唐之亂
由一半光明和一半黑暗交織而成的空間維持了約有五次呼吸的時間。在這極短的一段時間裡,觀戰的眾人不僅視線被完全隔絕,雙耳也聽不到任何氣勁交擊之聲,甚至用靈覺都完全感應不到交手兩人的存在。
便在眾人緊張得一顆心幾乎要跳出胸腔時,光與影倏地收斂淨盡,現出依然保持著挺劍直刺姿態的孟尋真的身影,但另一方的寧道奇卻已消失得無影無蹤,甚至連半片衣角也看不見。
驀地,孟尋真身軀一晃,腳下踉踉蹌蹌地向後跌退。與此同時,他手中的木劍從尖端開始一點一點的消失——不是斷折或碎裂,而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憑空消失。孟尋真腳下每後退一步,木劍便消失一分,等他退出十餘步後終於站穩身形時,木劍亦停止了詭異無比的變化,但一柄三尺四寸的木劍連同劍柄之內只剩下尺半左右。
“尋真兄!”寇仲和徐子陵雙雙搶出,一左一右護在他的身邊,異口同聲地問道,“你沒事罷?”
“我?哦,沒事。”孟尋真一片茫然地隨口答道,先看看前方寧道奇消失的位置,又低頭看看手中的斷劍。片刻之後,雙目才恢復清明之色。當即反手將斷劍收入袖中,暗中卻是放進儲物戒內。隨後向著虛空拱手深深一揖,長笑吟道:“早服還丹無世情,琴心三疊道初成。遙見仙人彩雲裡,手把芙蓉朝玉京。寧道兄,希望你我後會有期!”
“尋真兄,這場比武該怎麼算?到底是誰贏了?”寇仲對此戰的結果最為熱心,迫不及待地問道。
“論武道境界,應該是寧真人勝我一籌;但說起比武的結果,究竟還是我僥倖勝出。”孟尋真油然道,隨即眼望對面發問。“梵齋主,你怎麼說?”
梵清惠沉默半晌,臉上神色變幻不定,最終輕輕一嘆,雙掌合十道:“願賭服輸,一切便依先前約定而行。”
長安,玄武門。
雖然身邊有大批從“長林軍”中精選的悍勇之士護衛,但李建成仍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種莫名的不安。眼望前方的玄武門,那通道深邃而幽暗,卻彷彿一張直欲擇人而噬的巨獸之口。
想起自己現下的處境。李建成簡直將慈航靜齋那群沒腦子的女人恨入骨髓—便是寧道奇是中土第一人又如何,竟將天下大計寄託在他與人一場比武的勝負之上!如今隨著慈航靜齋宣佈封山百年,前來依附自己的武林正道直如樹倒猢猻散。一夜之間,東宮一系的勢力削減過半。若非父皇出於平衡的考慮而及時出手,自己早被落井下石的元吉趕下太子寶座。
想到此處,李建成下定決心,等稍後見到父皇時一定要向他痛切陳辭,使他看清元吉和他身後那些魔門邪徒的狼子野心,明白只有自己才是他最可信賴的繼承人。
“聽說元吉那邊正拼命向父皇下功夫。前兩天還進獻了一個名喚白清兒的美女,看來我還要多往張婕妤那邊走動走動,讓她多在父皇耳邊說幾句好話。”李建成心中盤算著,一行人已透過了玄武門的第一重門。
“大哥。小弟在此等候多時!”
李建成面色大變,抬頭看時,見前方第二重門的門樓上的魁偉身影,失聲叫道:“元吉。你怎麼……”
一句話尚未說完,前後的兩重門戶轟然閉合,四周的高牆上現出無數張弓搭箭的戰士。
李建成眼望上方滿臉殺機的李元吉厲聲質問:“元吉。你怎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難道不怕父皇治罪?”
李元吉臉上現出一抹近乎癲狂的笑意,大喝道:“父皇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