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害至極。
“蓬!”
一聲悶雷般的氣勁交擊聲響中。伏騫雄軀不動如山,突利卻噴出一小口鮮血,踉蹌倒退十餘步才站穩。
“王子果然厲害,這一場是我突利敗了!”突利雖然落敗受傷,臉上卻絲毫不見氣餒之色,爽快地當場認輸。
即使互為敵對的立場,伏騫也不由為對手的風度而心折,他收拳後退一步,哈哈一笑,客氣地說了一句:“承讓!”
兩人各自回到己方的陣營,第一場比鬥至此結束。
這時伏騫這邊的樓梯上走下一個五旬左右的白衣老者,他在平臺上站定,清癯的臉上現出一抹溫和的笑意,向李世民這便朗聲道:“王薄在此,尉遲小兄弟,請下場罷!”
尉遲敬德緩緩從樓上走下,在王薄面前抱拳躬身道:“請前輩指教。”
王薄年老成精,以他的聲望輩分,本應等尉遲敬德先下場,之所以搶先一步,分明是像挾伏騫大勝的餘威,先在氣勢上壓倒對手,而後乘勢追擊再下一城。
但他的如意算盤註定落空,尉遲敬德年紀雖輕,鞭法和功力的火候卻極為精深,尤其他生性謹慎,出手之時穩紮穩打絕不冒進,百招之內居然與王薄這鞭中之王鬥得有聲有色。最妙的是尉遲敬德在謹慎中又不失變通,百招剛過,便主動罷手抽身,還說了一番極漂亮的場面話,雖然口口聲聲說多謝前輩的指點並表示甘拜下風,卻總給人一種他非是武功不及,而是因出於對王薄的尊重才主動認輸的感覺。
王薄被這不尷不尬的結果氣得半死,但在眾目睽睽之下又不能失了身份,相反還要擺出前輩高人的架子,著實免禮了尉遲敬德幾句,心中的鬱悶之情,實是無以言表。
等王薄和尉遲敬德退場,寇仲哈哈一笑道:“世民兄,下面該輪到我們了罷?”
李世民面上的和煦微笑不變,話語中卻不示弱半分,淡淡地道:“寇兄請!”他身後的眾人都現出凝重之色,顯然對寇仲頗為忌憚。
“仲少……”徐子陵開口欲言。
“子陵勸仲少對李世民手下留情的話最好不要出口。”孟尋真插口阻止徐子陵說下去,“不說此人將是仲少爭奪天下的最大對手,只說眼前這一戰,對方的實力怕是不在仲少之下。我觀此人性情堅忍狠絕,他不出手則已,一旦出手定是不留絲毫餘地。你勸仲少留情,就等於讓他去送死!”
徐子陵一呆,輕嘆一聲,終於未再開口。雖然與李世民頗為投緣,但到底是兄弟的分量更重要一些。
寇仲一拍背後的寶刀“井中月”,戰意沖天而起,舉步便要下場。
恰在此時,從樓下走上來一男一女,男子器宇軒昂,腰懸長刀,女子清麗脫俗,手執紅拂。看到那支標誌性的紅拂,孟尋真便知來的定是李靖與紅拂女夫婦。
紅拂女俏臉生寒地望向寇仲,冷叱道:“寇仲你要與秦王交手,先過了我紅拂這關再說!”
豪情萬丈的寇仲立時如霜打的茄子般蔫了,向著李世民苦笑道:“小弟自認不及世民兄厲害,收回方才的挑戰。”說罷又向紅拂女拱了拱手,灰溜溜地退了回來。
見寇仲知難而退,李靖輕輕拍了拍紅拂女香肩,示意她不要再說什麼。兩人相攜登樓,要去李世民那邊。
“且慢!”徐子陵出人意料地站出來,他臉色素來溫淳平和的俊臉有些陰鬱,向著愕然回頭的李靖沉聲道,“既然寇仲和世民兄這一戰作罷,下一場便由小弟與李大哥來湊個熱鬧如何?”
第三十九章恩怨情仇
即使對了解徐子陵的寇仲都沒有料到他會這樣做,更猜不出這素來好脾氣的傢伙為何突然發作。
“徐子陵你……”紅拂女玉顏生怒,剛要開口呵斥,卻被身邊的李靖伸手按住香肩,看到丈夫眼中的堅持,她不再說話,狠狠地等了徐子陵一眼,轉身上了四樓。方才她替李世民攔下寇仲,旁人都不會說些什麼,畢竟作為秦王屬下,阻止主上輕身犯險本是她分之責。可現在別人是向李靖搦戰,若紅拂女這做妻子的站出來越俎代庖,那麼李靖以後都不用出來見人。
李靖重新回到平臺上站定,對樓上的徐子陵笑道:“既然小陵要切磋一下,為兄自然奉陪,也正好看看這些年你的武功進境如何。”他雖未拿樁作勢,站在那裡卻自有一番淵渟嶽峙的雍容氣度,顯是這些年來另有遇合,武功突飛猛進。
徐子陵袖手走下樓梯,在李靖對面兩丈外卓立如松。此刻他的心情極為複雜,到義母傅君婥埋骨處取出《長生訣》後,孟尋真的另一隻白雕竟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