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尋真目中方露出恍然之色,旋又升起一層淡淡地疑雲,暗思道,“是巧合,還是……”
寇仲心思活泛,見孟尋真出言邀請這自稱“虛行之”的男子,自然猜到他定有深意,當即亦盛意相邀。
幾人當即一起上樓。在駱方預先訂好的包廂中坐好。那引路的夥計告退出去。不多時便有隨即便有人將一道道菜餚端來呈於案上。
眾人在酒席上各自報了姓名來歷,孟尋真留心看了虛行之的反應,斷定此人果是有備而來,因而在聽了自己等人的身份後毫無驚訝之色。顯示早已心中有數。
三杯酒下肚後。寇仲這最會自來熟的傢伙已經一口一個“行之兄”喊得甚是熱絡。他聽了虛行之自我介紹說來自竟陵。而且本來在獨霸山莊右先鋒方道原手下司掌文書,便在敬了一杯酒後趁機打聽道:“行之兄可否見告,如今竟陵城那邊的形勢如何?”
虛行之放下酒杯。輕輕一嘆後,言簡意賅地答道:“如今的竟陵只能用‘內外煎迫’四字來形容內有傾城妖女為患,弄得方家兄弟鬩牆,自相殘殺;外有江淮軍枕大兵壓境,水陸交通斷絕,城池危若累卵。‘
寇仲在聽到“傾城妖女”時,眉頭不由跳了一跳,沉聲問道:“行之兄所說的妖女是否叫作婠婠?你又如何知道她是個妖女,若只看外表,此女絕對是一個謫入凡塵的仙子。”
“原來寇兄弟亦知道此女。”虛行之略顯驚訝,隨即搖搖頭道,“自從她裝睡不醒開始,我便感覺此女來路不正,於是多番提醒方先鋒留心。只是方先鋒為妖女美色所迷,將我的進言全當做耳邊風。後來我又提醒他即使拋開婠婠的詭異表現不提,她是方莊主的人總不會錯。未免兄弟之間生出嫌隙,方先鋒應該避嫌才是。但他還是不停,甚至對我大發雷霆。後來也不知妖女與方先鋒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總之是那妖女醒了過來,方先鋒卻被方莊主所殺。方莊主甚至還要將我們這些方先鋒的心腹斬草除根,幸好我早知道方先鋒難逃大禍,提前做了防備,這才能及時隻身逃離竟陵。我離開時,竟陵守軍已是人人自危,只恐被捲入這場內亂,全無軍心戰心可言。我勸你們幾位還是立即折返飛馬牧場整軍備戰,同時聯絡各方勢力,準備應付江淮軍攻下竟陵後對貴方的大舉入侵。”
聽說竟陵的形勢竟惡劣至此,寇仲與駱方對視了一眼,臉上都現出愁色。當初寇仲設想的是與城內裡應外合,夾擊攻城的江淮軍。但聽虛行之言下之意,如今的竟陵軍莫說配合出擊,便是能將城池守住幾天都是疑問。
孟尋真的神色卻是安然自若,他微微一笑,悠然道:“危險與機遇並存,此乃古今不易之理。行之兄,特意在此等候我等,應該不是隻為勸我們原路返回罷?”
虛行之淡然笑道:“孟兄神目如電,居然看透在下的心事。不錯,在下平生頗以智略自負,此次在那妖女的算計下吃個大虧。其中雖有主將不採在下諫言之故,心中卻依然甚是不甘,故此特意在此地等候諸位,欲皆貴方之力,與那妖女再鬥上一次!”
寇仲動容問道:“行之兄竟可料定我們必然會來?”
虛行之聳肩道:“這倒也不見得如何困難。江淮軍在佔據絕對優勢的情形下對竟陵圍而不攻,顯然打得是引蛇出洞圍點打援的注意,欲藉機將竟陵的盟友飛馬牧場引蛇出洞一併吞掉。而貴方的反應無外乎三種,最壞的是中計出兵,援兵遭遇伏擊覆沒,牧場亦因兵力空虛而被攻破。不好不壞的是識破敵人計謀,堅守牧場,不過如此一來,等竟陵城破後,貴方便要獨力面對大勝後士氣如虹的江淮悍卒。最好的卻是識破敵計後將計就計,先殲滅江淮軍伏擊貴方援軍和攻打牧場的兩支人馬,再圖謀於竟陵守軍合力破敵。因此在下趕來漢南這通往竟陵的必經之地等候。若貴方做出前兩種反應,在下不過是浪費幾天時間,若是後者,在下不才,欲獻一計助貴方破敵!”
聽虛行之在席上侃侃而談,駱方是目瞪口呆,他實在想不出一個人的頭腦怎會聰明的如此地步,僅憑一些蛛絲馬跡便將如此複雜的前因後果分析的明明白白。寇仲卻是雙目放光,熱切無比地看著虛行之。他看重的卻非虛行之所說的破敵之計——既然知道了竟陵那邊的底細,憑他自己的才智未必想不出解決的辦法——而是虛行之這個人。如此察微知著,料事如神的人物,豈不正是他夢寐以求的軍師型人才?
“不知行之兄計將安出?”孟尋真開口問道。雖然他將指揮之權交給寇仲,但名義上他才是牧場援軍的最高統帥,這話自然該由他來問。
虛行之伸出兩根手指,胸有成竹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