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跋鋒寒恍然,嘆道,“寇兄和徐兄的經歷,倒是精彩得緊。”說到與獨孤鳳交手之事,他忽地來了興致,信手拈起一根筷子,在酒席上隔空猛劈三下。雖只是一根輕飄飄的竹筷,但在跋鋒寒手中卻不啻寶刀利劍,伴著竹筷的下劈之勢,尖銳的利刃破空之聲直刺耳鼓,一股兇狠猛毒的氣勢直欲令人膽裂魂飛。
“呀!”孟尋真和寇仲功力深湛,心志堅毅,自是無妨。兩個小傢伙卻沒有他們的本事,在這一瞬間不僅感覺雙耳如遭針刺般一痛。更被那一股兇厲氣勢所懾,心生寒意。直到跋鋒寒收了氣勢,漸漸恢復正常。
跋鋒寒放下筷子,沉聲問道:“孟兄和寇兄覺得這三招如何?”
“好厲害!”寇仲挑起大拇指讚歎,心中微微一凜,這些日子他和徐子陵不僅陰差陽錯練成螺旋勁奇功,又得魯妙子與孟尋真點撥,武功較之數月前不啻天地之別,因此在初遇跋鋒寒之時他頗為自信,以為如今的自己便是單打獨鬥亦不懼此人。但看來他以筷作刀稍顯身手。才知道對方在這段時間亦沒有閒著。兩人若是公平一戰,只怕自己的輸面還是稍稍多了那麼一點。
孟尋真略一沉吟,眉頭微皺道:“跋兄這三劍的力道、速度整齊劃一,氣勢卻一下比一下強,一般人若是遇上這三招,怕是無論如何都要暫避鋒芒,待三招過後才能尋隙還擊。只是跋兄為過於重視這三招的殺傷力,故此分三次發力,如此一來。力量是足了,三招的銜接之處卻不免稍露破綻。在面對真正的高手是,不免為對方所乘。”
跋鋒寒讚歎道:“孟兄果然高明,一眼便看出我這招式的破綻所在。事實上當日我與獨孤鳳交手時。便是給她看出這個弱點,只用一劍便破了我這素來倚為殺手的三招。總算在下這一身功夫都是在生死邊緣打磨出來,論實戰經驗卻是遠在她之上,見識不妙便故意自斷佩刀。裝作兵刃不及對方才落敗的樣子,硬是將她氣走了。”
寇仲咋舌道:“小弟雖也看出跋兄招式中的破綻,卻只是破觀者清。若是對上這當頭斬下的三招。能夠抵擋便該求神拜佛,哪還顧得上尋隙破招?那獨孤鳳竟如此厲害,卻不知與老孟你相比如何?”
跋鋒寒臉上現出一絲詭笑,油然道:“寇兄若想知道答案,那也容易得很!”一語未畢。忽地重將那根竹筷拈在指間,刺向孟尋真的眉心,勢道凌厲迅捷,筷尖透出絲絲勁氣,破空時發出嗤嗤之聲。
孟尋真卻似早有準備,右手五指隔空一捏,桌上的一根筷子自動投入掌中,以筷作劍在面前畫了一個渾圓的圈子。“先天造化功”的陰陽之力首尾相接,盤旋運轉,化作一個無形的太極。
在兩人出手的瞬間,寇仲亦同時作出反應,雙手抓住身邊兩個小傢伙的肩頭,飄然退到牆邊。
不管是對面的跋鋒寒還是旁觀的寇仲,均感到孟尋真憑空畫出了這個圓圈玄奧至極,隱隱透出一股無始無終,圓滿自然的“道”的韻味。而直面孟尋真這一記玄奧招式的跋鋒寒更生出手足無措的感覺,只因對方這圓圈一畫,竟封死了自己出手時伏下的所有後招變化。不過他心性之堅毅、應變之神速都是一等一的,見準備的後招無用,索性孤注一擲,將所有力量灌注在這根細小的竹筷之上,捨棄所有變化維持原式筆直刺出。
這根凝聚這跋鋒寒全心全靈之力的筷子刺到孟尋真所畫無形太極中心處,先是微微一頓,隨即便由筷尖開始,一點一點地向後方崩碎,便是他握在之間的一段也不例外。而孟尋真手中的筷子便保持著與跋鋒寒筷子崩碎同步的速度刺出,在跋鋒寒手中的筷子完全消失之時,輕輕點了一下他的手腕。
跋鋒寒愣了半晌,臉上現出一絲苦澀的笑意,收回已經空空如也的右手,嘆道:“我對孟兄的修為已經估計得很高,卻未料到仍如坐井觀天般可笑。”
孟尋真將筷子放下,搖頭道:“跋兄不必妄自菲薄,你可知方才我用的是自己平生最得意的兩大絕招之一‘長河落日圓’。雖只一招,卻與百招千招無異。”
跋鋒寒到底是跋鋒寒,雖有些小小的失落沮喪,但轉眼間便已變回平日睥睨天下的豪氣,大笑道:“孟兄不必擔心在下接受不了這次的失敗。我跋鋒寒從一個微不足道的小馬賊做起,過去的十多年裡早已不知被人擊敗過多少次,但每一次的失敗都只會使在下追求武道巔峰的心志更加堅定。只是孟兄要當心了,從此刻起你已成為我跋鋒寒追趕的目標,終有一日,我還會再次向你討教,”
孟尋真微笑道:“在下隨時恭候。”
便在此時,忽聽到門外有一人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