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上一撥,讓它滾入不遠處標記著“九點”的區域,淡淡地道:“本金再加上一注所得,我押一百七十兩黃金,三三三,九點!”
這一次卻只有孟尋真一個人下注,其他的賭客在見到辛緬時便知道事情不對頭,唯恐捲入是非之中,都抽身離開賭桌。不過他們又捨不得離開,都躲在一旁看熱鬧,連帶著其他賭桌旁的客人也都圍了過來。
在孟尋真報出“九點”的點數時,辛緬的臉色登時大變,他並未馬上揭開骰盅,而是向著孟尋真抱拳道:“尚未請教閣下高姓大名?”
孟尋真搖頭道:“賭桌之上,只論輸贏,你還是揭盅罷!”
見對方一口截斷了自己拉關係的話,辛緬便知此人果是來者不善,雙目中兇光一閃,伸手緩緩揭開骰盅,沉聲道:“三三三共九點,莊家一賠十六,償付黃金兩千七百二十兩!”
這一次,眾人望向孟尋真三人的目光中已不見羨慕或嫉妒,有的只有憐憫同情或幸災樂禍。兩千七百二十兩黃金的鉅款,雖然“六福賭館”肯定負擔得起,但贏錢的卻不似能夠令“六福賭館”甘心付出如此巨大代價的人物。若沒用足夠的身份地位,在這間背景通天的賭場中贏錢太多,只會是一場殺身大禍。
“閣下還要繼續賭下去嗎?”辛緬已經不再跟孟尋真生氣,因為在他眼中此人已是四人一個。
孟尋真卻似渾然未決,輕笑道:“既然手風如此只好,自然要,繼續!”
“好一個‘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這位兄臺的豪氣,實令池生春欽佩無比!”
朗朗笑聲中,兩個男子從二樓的樓梯上走了下來。
陰小紀在聽到笑聲時便已嬌軀劇震,等看到說話之人時,雙目中頓時射出仇恨的怒火,雖然事過多年,但她還是一眼認出了這人正是切齒銜恨的仇人之一池生春。
第五十九章爾命為注
池生春和另一中年人走到賭桌邊,他擺手令辛緬退到一旁,轉臉對孟尋真笑道:“既然閣下賭興未盡,下一局便由敝賭場的許留宗老師奉陪一二罷!”
孟尋真微笑道:“輕便。”
站在池生春身邊的許留宗上前一步,用骰盅蓋上三顆骰子後雙手捧起,不徐不疾地輕輕搖晃起來。他的手法看似平淡無奇,與先前辛緬的表現簡直不可同日而語。但在孟尋真聽來,骰盅內傳出的聲音卻詭異到了極點:有時是骰子與盅壁碰撞的聲音,有時是骰子相互碰撞的聲音,有時聲音密集似乎多了三四顆骰子,有時卻又聲息全無似乎一顆骰子都沒有。他聽了一陣後,最終緩緩睜開雙目,輕輕嘆了一口氣,暗道:“終究是術業有專攻,我卻是有些託大了。”
“呯!”骰盅落到桌面上,許留宗袖手後退一步,面上現出自信的神色,道:“閣下請下注!”
池生春先前見孟尋真似乎放棄聽骰,此刻又沉吟不語,臉上現出嘲諷之色,哂道:“閣下莫非要放棄此局?若是如此,則先前的豪言壯語未免淪為一場笑話!”
孟尋真抬頭看他一眼,臉上忽地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悠然道:“這位許老師的賭術實令人歎服,只可惜決定賭桌成敗的因素有很多,賭術只是其中的一種。我賭這局一個點數都沒有,本金加上一注所得,共計黃金兩千八百九十兩,全部押零點!”
“故弄玄虛!”許留宗對自己的賭術信心十足,“許某在賭場廝混數十年,卻還沒聽說有人押零點!”
孟尋真不慍不火,微笑道:“結果如何,閣下何妨開盅一看?”
許留宗冷哼一聲掀開骰盅,登時瞠目結舌。在賭桌邊圍觀的眾人亦齊齊地發出一聲驚呼。更有人喃喃自語道:“這……這應該算是零點罷?”
此刻那骰盅的底盤內已經不見了三顆骰子,只留下三小撮白色粉末。
“不好意思,這一注又是在下贏了。本金之外,貴賭坊應當賠付在下黃金四萬六千二百四十兩!”孟尋真笑盈盈地攤手道,方才他下注之時,悄悄地用右手食指在賭桌的下面輕輕一點,已經達到無形無相的第一品境界的“一陽指”柔和指力沿賭桌遊移到骰盅之內,無聲無息地震碎了三顆骰子。
“你作弊!”池生春再也保持不住原來的翩翩風度,面容扭曲地厲聲指責孟尋真。
孟尋真臉上笑容不變,抬手一指射出一縷柔和指風。封了池生春的穴道,轉頭看向臉色慘然的許留宗,淡淡地道:“認賭服輸,天經地義。若是貴賭坊膽敢耍賴,說不得在下只好用池館主的性命來抵償賭注了。”
“閣下究竟是什麼人,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