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絲合縫。他又仔細地將邊緣做了一番修飾,務使天衣無縫,不露半點破綻。
收拾好一切後,三人出了密林。孟尋真仰面長嘯,嘯聲以內力約束送往高空。不多時,一雙白雕從天而降,斂翅落在孟尋真的身邊——雖然有馭獸牌可以收納雙鵰,但除非必要,孟尋真從不會限制雙鵰的自由,最多隻是吩咐它們不要離開自己太遠。多日不見,雙鵰對他頗為依戀,將頭湊過來挨挨擦擦毫不親熱。孟尋真含笑在雙鵰頭上愛撫一陣,轉身吩咐陰小紀和關海同乘玉魄,自己則騎乘銀魂,在月色下升空而去。
一路迴歸洛陽後,孟尋真將從楊公寶庫中取來的黃金珍寶盡數交給寇仲。看著裝滿整座倉庫的財寶,正因財政的壓力而焦頭爛額的寇仲眉開眼笑,簡直恨不得撲在成堆的財寶中打滾。
孟尋真又取出邪帝舍利,讓寇仲和徐子陵汲取了剩餘的半數元精。寇徐二人本就是不世出的武道天才,又有孟尋真的經驗在先,因此汲取元精的過程有驚無險,成功的將元精貯藏在竅穴之內,只要按部就班的煉精化氣,武功大進指日可待。
如今寇仲手下稱得上人才濟濟,有了楊公寶庫的財富支援,在虛行之等人的運作下,他的勢力進入一個平穩的發展期。寇仲終是安穩不住的性子。靜極思動,打算前往嶺南一行,看看能否將宋缺這尊大神拉倒自己的戰車上。
恰好孟尋真也有離去之意,當寇徐二人問起他將往何處時,他悠然道:“先後得和氏璧與邪帝舍利這兩宗異寶之助,我的武功略有成就。此番欲出關遠遊一遭,找草原上的高手試一試新近練成的幾手功夫。若有機會,說不得便要搶了鋒寒兄的生意,去會一會那號稱‘武尊’的畢玄!”
“我來自黑水之畔,騎駿馬賓士在草原。彎刀收割人頭,金盃盛滿鮮血……”
在一望無盡的大草原上,百餘名騎士縱馬馳騁,馬上的騎士盡都扯著嘶啞的嗓音放聲高歌。他們雖然在歌唱的間隙時不時地舉著裝滿烈酒的皮袋仰頭暢飲,卻都能穩穩地坐在狂奔的戰馬背上,顯示出精良無比的騎術。這些騎士盡都披掛著皮質軟甲,馬鞍兩邊懸掛弓箭長矛,他們的鎧甲和兵器上都沾著斑斑血漬,有些人的身上還纏裹著傷布。似乎是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的樣子。
眾騎士中為首的是一男一女。男的身上穿著六重的鐵羅圈甲,內層以牛皮精製,外層掛滿鐵片,甲片相連如魚鱗。一般箭矢休想能穿透。馬鞍左邊掛著一大袋白翎羽箭,右邊則是一柄通體以精鋼打造的蛇鋒長矛。女的身上披翎根鎧,用蹄筋、翎根相綴而串連甲片,看上去亦威風凜凜。鞍側懸掛一盾一刀。這對男女一個英俊,一個俏麗,本該是一對璧人。只是他們眼神中都透著兇狠與陰鷙之色,大大破壞了他們的形象。
“大當家,”一名肩頭過著傷布的騎士催馬趕上為首的男女,信手從馬後的褡包裡掏出滿滿一把金珠,眉開眼笑地大聲道,“這筆買賣的油水實在夠肥,起碼兄弟們今冬的日子要過得滋潤多了!”
那騎士看看他肩頭已被血水浸透的傷布,朗聲笑道:“這次買賣大家都出了大力,除了應得的那份,我和木玲會從自己那份中拿出一成分給弟兄們。”
“多謝大當家!多謝夫人!”眾騎士聽到他宣佈的這個訊息,盡都大喜過望。
便在此時,天空忽地傳來兩聲清越的雕鳴。眾人抬頭觀看,卻見一對碩大無朋的白雕從高空盤旋而下,雙雙降落在草原之上。一個面貌普通、揹負一柄黝黑鐵劍的青衫客從其中一隻白雕的背上飄然落下,雙手負在身後而立,恰好攔在眾騎士的前方。
眾騎士一起勒馬,為首那男子看到雙鵰,登時想起那個不久前從中土傳來、此刻以傳遍塞外的訊息,神色凝重的問道:“閣下莫非是近來名震天下的‘劍仙’孟尋真?”
“正是孟某。”孟尋真也打量著對面為首的男女騎士,語氣森冷地問道,“你們兩個可是人稱‘夫婦惡盜’的深末桓和木玲?不久前南邊五十里外發生一場慘案,一個商隊的近百口人遭人屠殺殆盡,所有財貨盡被搶走,想必便是你們夫婦的手筆了?”
“原來閣下是特意找我們夫婦麻煩的!”深末桓的臉色登時陰沉下來,“難道你以為自己斬殺了一個老朽不堪的曲傲,咱們塞外的豪傑們便可任你予取予求?今日便教你知道,塞外不是你們這些中原人可以撒野的地方。上!”
隨著他這一聲喝,左右各有五名騎士催馬衝出。他們同時取了長矛在手,矛鋒指向前方,組成一個小小的鋒矢陣型。雖是區區十人,竟生出千軍萬馬沙場衝鋒的慘烈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