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熱氣每遊走一遍,都會長大一丁點,我也沒記住它一共轉了幾遍,只知道它現在已經有絲線般粗細了。”
孟尋真聽得嘴巴不住張大,他太清楚郭靖所說的情形代表著什麼了,那分明的氣感萌生並初步鞏固的徵象。他練氣十五年,也算是此道的行家裡手,卻從來沒有想過有人能在第一次修煉內功時產生氣感。
“大哥,是不是我練得出了差錯?”郭靖見孟尋真愣愣地半晌無言,有些擔心又有些沮喪地道,“我早說過自己蠢得很,師傅們教功夫總是要教幾十遍我才能學會。有時學會了,卻記不住;有時記倒是記住了,偏偏又不會使。大哥你不要著急,我慢慢練,多練幾遍後一定能練好!”
“傻兄弟,你練得不是不好,而是好得簡直過分。”孟尋真哭笑不得,搖頭嘆息道,“你知不知道,當初哥哥我開始修習內功,用了將近一個月的工夫才達到你如今的境界。便是如此,已被授我武功的大師兄譽為天才。兄弟,以後多給自己一點信心,你絕不是什麼蠢才,而是更勝天才的妖孽!”
郭靖自然不知道“妖孽”是什麼意思,卻聽出了義兄是在誇獎自己。他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是撓著頭一陣憨笑。
自此,郭靖每夜都來給孟尋真學武。這門“龍象般若功”與他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修習起來進境奇快。不過半年的光景,他竟已練成了第一層功夫,第二層也略有小成。有了內力的根基,再去練習其他的功夫自然事半功倍,六怪在白天傳授郭靖武功時,發現這傻小子似乎突然開了竅,本來勁力使不到的地方,如今一伸手便自然而然用上巧勁;本來拼了命也來不及做的招式,忽然便做得又快又準。他們自然知道這都是孟尋真的功勞,心中在欣喜之餘又有些慚愧——相比之下,自己六人這十餘年來,卻是有些誤人子弟之嫌。
這天夜裡,郭靖照例來懸崖上練功。半年下來,他不知不覺間已將孟尋真借攀巖之時傳授的“金雁功”練成,不再需要孟尋真提攜,獨力便攀到了崖頂。上崖後,他見孟尋真手中提著兩個大皮袋含笑而立。
“大哥!”郭靖呼喚一聲走上前來。
孟尋真揚了揚手中的皮袋,笑道:“二弟,今天咱們不練功了。哥哥弄來兩袋好酒,咱們兄弟兩個暢飲一番!”
郭靖先是一愣,隨即臉上現出黯然之sè,問道:“大哥,你是不是要走了?”
“你怎麼知道?”孟尋真呆了一呆。
郭靖道:“近一個月大哥你將‘龍象般若功’後面的心法一股腦地將給我聽,又要我先不求理解,只牢牢記在心裡,待rì後慢慢體會,我便隱隱感覺到大哥有了離開的意思。今夜大哥突然要和我喝酒,看來我的預感未錯。”
“好兄弟!人人都當你傻,其實你心裡自有見地。”孟尋真大笑,見郭靖眼圈泛紅,他將手中的一個皮袋砸了過去,笑罵道,“大好男兒,少弄這些哭哭啼啼的樣兒。你我今rì雖然暫別,rì後自有相見之期。來,一起幹了這袋酒,哥哥先一步到江湖上等你!”說罷將手中皮袋向郭靖揚了一下,拔開軟木塞子,雙手託著皮袋微微傾斜,一股烈酒如一道飛瀑從袋口傾瀉而下,直入孟尋真張開的口中。
郭靖受義兄的豪爽灑脫之氣感染,他一句話也不說,學著孟尋真的樣子舉袋狂飲。
只聽汩汩之聲不絕,兩人竟都是一口氣將各自皮袋中的六七斤烈酒喝個涓滴不剩。信手將空了的皮袋拋掉,兩人相視哈哈大笑。只是剛笑了一半,郭靖便一頭栽倒在地上。
孟尋真看看轉眼間便醉得人事不省的郭靖,搖頭輕笑,低聲道了一句:“別了,兄弟!”
下一章,主角將開金手指提高實力,大家猜一猜會是哪個情節?
第七章幽谷神鵰
襄陽城憑山之峻,據江之險,北通汝路,西帶秦蜀,南遮湖廣,東瞰吳越,歷來為兵家必爭之地。
時值七月,孟尋真踏著皎潔的月光漫步於襄陽郊野。但見四周樹木叢生,百草豐茂。草木深處,不時傳來聲聲蟲鳴蟬唱,又有不知什麼小獸從草叢灌木中穿行的窸窸窣窣之聲。走了一陣,空中忽地傳來兩聲嘹亮激越的雕鳴。孟尋真面上露出喜sè,抬頭看時,兩隻翼展約有五尺的神駿白雕從空中飛下,並排落在他的身前。
這便是孟尋真在大漠收養的那兩隻幼雕,因為本身便是罕見異種,兼之孟尋真突發奇想地時常以自身修煉的先天真氣為兩雕梳理身體,致使它們的體型在這短短的半年裡吹起般猛長,如今站在地上已經到了尋常成年人的腰間。孟尋真很是喜愛這兩個小傢伙,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