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而無月似乎也開始有些脫力,速度也稍稍慢了下來。兩人的距離依然沒有拉開。
他們離深部越來越近。而無月也似乎是在刻意的奔向那裡。因為那個方向有他對付索殺的最後兩張底牌。
再強的怒火也不可能長時間的維持下去,yīn暗的鬼魘林被兩個白sè的身影帶起兩股強勁的風。時間久了,索殺的怒火開始輕微的消散,終於有些冷靜起來。這時,他隱約看到前往不遠處的無月回頭向他露出一個詭異的笑意。他心裡不由的一突,就在這次,他的腳下再次一鬆。
已經得到教訓的索殺哪會再次上當。更不願意冒險。而是將真力聚集腳下。任由身體墜下。在他的力量守護之下,再鋒利的劍也別想傷到他的腳下。
噗……
索殺的雙腳深深陷入大堆的粘稠物中,粘稠的半固體帶著一股惡臭四處飛濺,也濺了桃白白滿身。那沖天的惡臭和一瞬間膨脹了無數倍的憤怒與恥辱竟讓這個第一殺手的大腦出現了短暫的空白。
僕人忍著路人異樣的眼光,強忍著眼淚挑的那兩擔大糞終於發揮了它們的作用。
“哎呀呀,香噴噴的索殺,原來你還有這類嗜好。”
又是無月落井下石的譏諷。他依在一顆樹上,笑眯眯的看著沾著一身黃白之物跳出大坑的索殺。
當一個人怒到極致。那他反而不會感覺到憤怒,而是一種被殺意充斥的冷靜。此時的索殺眼睛呈現一種鮮血般的猩紅sè。臉sè更是猙獰的可怕。但殺氣中沒有了之前的狂暴,而是一種刺骨的冰冷。此時面對無月,他沒有暴起攻擊,而是如毒蛇一般看著他,記住了這個人身體的每一處特徵。
無月臉sè的笑意消失,轉為滿面的yīn沉:“yù與我無月為敵者,就要有相當的覺悟。而若要取我xìng命,就算你是第一殺手,我也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後悔……那麼。現在你有沒有覺得有些後悔呢?香噴噴的索殺。”
“我後悔了……”索殺淡漠的說道,聲音可怖到極點。如一具風化了不知多少年的乾屍忽然開口。他的確後悔了,後悔接下這個任務。到了現在,他哪還不知道無月其實早已知道他的前來,並早早的設計好了一切在等待他。
“所以,你必死!”
無月一聳肩膀,勾勾手指頭道:“如果你還有膽量的話,那就跟來。”
無月轉身,一溜煙的消失。
沒有絲毫遲疑的,索殺跟了上去。如果他是個聰明人,他就應該選擇暫時退讓,因為這個鬼魘林對他來說危機四伏。但他受了數次從未忍受過的奇恥大辱再轉身逃走的話,他丟不起第一次殺手的名望。而且,他如何看不出,無月的持久力遠遠不及他,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把他追到力竭。而無論接下來還有多少的陷阱,他都相信絕對沒有什麼陷阱可以對他造成真正的威脅。因為就算是震天雷,也別想對他造成什麼實質的威脅。
腳上的輕傷多少影響了索殺的速度,但兩人之間的距離依然沒有太過拉開。一前一後相隔三十多米的距離。
而三十米的距離對無月來說遠遠不夠,他需要的是至少一百米的間隔。他的臉sè一直保持著凝重,細細的測算著行進的距離,帶著索殺奔向黑樹林深處。
六里……七里……八里……
在已經深入到鬼魘林整整八里左右的位置,他猛的一咬牙,將所有勁力瘋狂的湧上,硬生生的讓自己的速度又加快的幾分,將他與索殺的距離一點一點的拉開。
三十米、四十米、五十米……八十米……
九里!
當終於與索殺拉開近一百米的距離時,他也終於恰到好處的翻出了他的底牌。眼前,赫然是他埋炸藥的位置。而且,那是足足十幾斤的炸藥,這些炸藥足以將他偌大的一個府邸都炸成廢墟。
無月拿出打火石,砰地一聲,燃起一簇赤sè的火焰,然後準確無誤的點在那纏在樹幹上的灰sè引線上。而他的身體不敢有絲毫的停留,傾盡全力把速度提升到最快,瘋狂的前衝,幾個呼吸間便衝出百米之遙,然後猛的撲入幾天前挖好的那個足有三米之深的深坑之中,並第一時間捂上了耳朵。
自己和索殺的速度,他與索殺之間的距離,引線的燃燒時間……每一個無月都絲毫沒有算錯。於是,當炸藥的引線燃燒殆盡的那一瞬,索殺剛好幸運的踩到了那堆炸藥的上空。剎那間,他的全身驟然發冷,一股從未有過的可怕yīn影與強烈危機感包裹了他的身體和意識。
那是一種叫絕望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