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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也礙事……

莞初又接著往書架去,尋到幾本戲譜,翻了翻竟是看到“雲逸”兩個字,仔細琢磨那譜子竟然與天悅十分相合,真是難得!這便取下,轉過書架想尋個安置的地方細細研看,正見一方暖炕,這房中處處寬敞,唯獨這暖炕倒壘得有些窄小,想來是他一個人累極了歇一歇也便不如家中講究了。走過去,就著小炕桌取了紙筆,她也一個人安安靜靜地用功去了……

……

待到將案上理清,已是敲了五更天,齊天睿起身活動活動筋骨,往那書架看,人早沒了。

轉到房中,才見那暖炕上睡著一個人。齊天睿俯身,見她懷中抱著戲譜,身子彎彎地蜷著,睡得正香甜。他輕輕地把靴子褪掉,拉了被子過來給兩人蓋好,手臂輕攏將人擁在懷中,不敢用力,臉頰輕輕蹭在她發上,喃喃道,“丫頭,明兒起,咱們就住進裕安祥,如何?”

……

洛儀苑。

明日就是柳眉搬走的日子,這最後一晚睡在了千落房中。不是姐妹多少惜別之情,實在是這人自那日賽蘭會就再未開口說話,眼睛出神,身形憔悴,人像魔怔了一般。柳眉安置鴇娘,得著的也不過是句:給齊二爺傳話就是,爺來了姐兒自就好了。

鴇娘是句不明底理的敷衍話,卻是正中心結。若非那狠心的齊二爺,她何至於此?只是,這一回可不是生意忙一去數月,這是短短几日就要要了她的命……

黑暗中,柳眉知道身邊人還睜著眼看著頭頂空空的帳子,一日一夜早已心枯,嘆了口氣,輕聲勸道,“莫自己折磨自己,他那光景可見是早就知道杜仲子時誰,見你揹著他行事所以惱了。待這股火下一下,才能明白你的苦心……”

這話已經反反覆覆不知說了多少遍,柳眉原不指著她能應,誰知她話音將落,這靜夜裡頭,深深地黑暗,那枕邊竟是傳來氣若游絲的聲音:“我……不甘心……”

柳眉嚇了一跳,不待她再開口,那聲音又道,“不是杜仲子……是那個女子……”

“你別嚇我……”柳眉有些心顫,“你是說他不是為著杜仲子生你的氣?是為著他的娘子?”

“不是生氣……是走了……”

“那……你想怎樣?”

“我想知道……那是個怎樣的女子……”

柳眉聞言這才長吁了口氣,又嘆道,“知道了又怎樣?”

“知道了……我也就死心了……”

柳眉勸道,“依我看,不要去碰他的正妻。原先也是你太清高,明知他要成親,還不早先住到他外宅去。如今……”

“我不想聽坊間傳聞……我只想知道是哪家的女兒,旁的……我自己打聽。”

“……好,我去跟韓公子說。”

☆、第75章

……

漆黑的夜,灰濛濛、連綿不斷的雨水將整個天地都混沌其中,春雨難得如此犀利,就著冷風摔打在屋簷窗稜,驚擾著房中酣眠的夢境……

雨聲忽急,當空一道閃電,彷彿劈裂了厚重的青石牆磚,端端炸在房中,煞白一片!不待那悶雷炸響,床上的男人騰地坐起,一雙眼睛驚恐失神,死人一般蒼白的臉頰,應著窗外風雨大作,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下……

暖被中柳眉正熟睡,忽地身邊一扯冷風灌入,迷迷糊糊睜眼見身邊人裸著上身、汗津津呆坐在黑暗中,趕緊起身,給他披了衣衫,“怎的了?做噩夢了?”

韓榮德煩躁地推開她的手,起身走到桌旁,端起一壺冷茶咕咚咕咚灌了下去,人睡得熱,腸胃被激得狠狠一個冷戰。這才安下神來,一屁//股坐在桌邊,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噩夢?噩夢哪有今夜得到的口信驚人……

當年父親大人從一個縣主簿升到水利通判,一入金陵方知天地之大。隨父親四處結交,翰林齊府彷彿遠在天邊的京城落在眼前,更有那府中一口京腔、無所不知又離經叛道的二公子齊天睿,韓榮德恨不得天天都跟著看他做些什麼,粘得緊了就捱揍,揍完了還去,樂此不疲。

而後父親大人高升,齊天睿被逐出家門,韓榮德雖然去的少了,卻始終與齊府來往,從大哥齊天佑到三弟天悅,再到……悄悄長起來、皎皎如玉的秀筠……

秀筠從小就乖,怯怯的小模樣最招人疼,彼時年紀都小,天悅偶爾帶著她一道在府中花園玩耍,並未避諱,韓榮德也從未想過這小姑娘會與自己如何。直到天悅十六歲生辰那天,隔著水廊橋,與她生了情愫幾乎就是一眼之間。不知何時情起,一旦點破,就收攏不住,他得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