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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年的情緣,轉了話頭,葉從夕不覺含笑,“你當時是怎麼跟人家說的?”

“我說的是我家兄長。”

“一見天睿的面這層謊也就罷了。”

“那總有旁人啊。”她不依,像是很有所謂。

“那你想怎麼叫?”葉從夕饒有興味。

“‘葉大哥’麼,顯得像兩姓旁人,不如還像從前那次,就叫哥哥?”

“隨你。”

☆、第67章

新枝俏柳,曼舞隨風;春意暖,難得春光亦明媚。

蜿蜒的小巷繞湖而走,紅磚小樓,綠樹叢蔭,水聲隔在牆外,遮掩著此處不可多言的情愫。落儀苑,一年四季只有巷子深處那半掩半開的朱漆門、兩盞紅燈籠對著外頭的天地。

今日難得地大開了門庭,巷子外排滿了各式的車馬,雖仍是不見來往人多、依舊謹慎,小樓後院之中卻是掩不住的歡聲笑語。苑中將將開過午宴,此刻所有的姑娘與賓客們都齊聚花園中,競藝之前這裡先要有一場比試,各種打賞、禮品爭奇鬥豔,也要分出個高下來。

八隻梨花高几並排在倒掛油傘的矮桃樹下,上面鋪著墨綠的天鵝絨,各式珠寶、古玩、樂器映在午後正當的日頭下,燦燦生輝。最顯眼的莫過於一隻足有兩尺高的玉珊瑚,這是去年秋將將住進來的姑娘雪茵的恩客所贈。雪茵並非花魁出身,來之前早在醉紅樓破了身,也算破了落儀苑多年不成文的規矩。供養的恩客足足大過二十歲,自是寵在心尖,頭一年競藝賽蘭會,必是要處處拔尖。

能將姑娘養在落儀苑這種不停被鴇娘扒皮的地方,恩客們的財力都不可小覷。寶物們將將擺出來,人們便都圍攏來觀賞品評,尤其是慕名而來的公子們更是壓不住笑聲,交頭接耳。

不遠處的花廳裡,千落與柳眉、韓榮德一道望著那廂的熱鬧。柳眉問,“你的還不拿出來?齊公子今年預備了什麼這麼金貴?到這會子還不肯露面?”

千落未語,韓榮德倒打趣兒道,“齊掌櫃麼,自然是要比得那株玉珊瑚的。”

柳眉不屑地瞥一眼那玉珊瑚,“賽蘭會上的賞品可不是按著市面上值多少銀子來排位次,要看姑娘們的選,大家夥兒都最想要的才是最精之品。”

“正是。”韓榮德點頭,“去年齊掌櫃那兩隻西洋的水滴墜子,真要賣銀子不值咱們那套胭脂盒子,貴在就是稀罕。今年又怎樣稀罕呢?”

“守著密呢。”柳眉笑著衝他使個眼色,“這幾日我都問不出,你倒來問。”轉而又看向千落,“賞品都擺出來了,你那位爺還來不來?不是說不來了,怎的又應了?”

“原說是要往衢州去的,後來因著杭州有事耽擱了,這兩日正好在金陵。”千落的語聲依舊淡淡的,似與這眼前的春光與忙碌絲毫無幹,“不過,也是忙。”

“那能來麼?”

“能。”

於那位爺的行蹤千落從來都不會說的如此肯定,總要留下餘地給他做藉口,今日那眼中倒是異常光亮篤定,柳眉看著,悄聲咬了她的耳朵,促狹道,“怎的?你諾下今兒要與他共度良宵?”

“啐!”千落羞得臉紅,“如今越發不知羞了!真真是做了人婦,趕緊走吧。”

柳眉咯咯笑,“那是怎麼了?還有什麼能引得他來?”

千落沒再言語,這話不能與人言說。他既然說了不來,即便是沒有走衢州也不會來。她篤定是太知道他的性子,傳信過去,不能說相思,不能說愁,不能說這一年才有一次的賽蘭會唯獨她沒有男人在身邊該是多少落寞,說的是這爭奇鬥豔的賞品賽。

他從不肯服輸,自從她進入落儀苑,五年來,她豔壓群芳不過三次,他卻次次拔得頭籌,今年更特意弄了好幾個玩意兒備選,為的就是不能輸。昨兒下晌給他送信,告訴他今年有人定要拔了頭籌,你要拱手相讓。

千落料定,即便日理萬機、忙得難以抽身,他的魂兒也要飛過來看一眼!

“喲,”柳眉輕輕扯扯千落的袖子,“還真來了。”

千落順著柳眉看向花園月亮門,水色湛青的箭袖,銀絲勾熨,褪去平日裡那坐鎮錢莊的沉穩,今日難得穿得鮮亮,配著那朗朗身型,日頭底下竟是耀眼。韓榮德迎了上去,兩人施禮,他面露笑容,眉目清朗,神采奕奕。幾日不見,他比夢中更覺英俊……

千落看得有些痴,他從來唇邊含笑,卻難得真心實意,今兒那面上的笑如此明朗,不知怎的竟還添了幾分暖意……

正看著,兩個男人已然來在花廳,齊天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