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安嫿抓了一隻又大又漂亮的,後來兩人又玩起了捉迷藏,祁禹找,安嫿藏。
當時的安嫿長得小小的,身子又綿軟,藏到阮皇后屋內的羅漢塌下一點也不費勁,那天阮皇后的屋子裡燃了一種很好聞的香,她以前從未聞過這種香,小鼻子不自覺多嗅了兩下。
祁禹最是瞭解她,她每次都藏在同一個地方,傻乎乎的,偏偏祁禹覺得可愛極了,他先是裝模作樣的找了一會兒,然後一把掀開了羅漢榻上的布簾,引得安嫿捂嘴咯咯直樂,頭上的小辮子一晃一晃的。
兩人正笑的開心,聽到外面傳來些聲響,似乎是阮皇后的聲音,神色具是一僵,連忙收了聲,因為擔心會被阮皇后發現他們在一起,祁禹連忙也躲到了羅漢塌下,兩人捂著嘴巴,小心的藏在羅漢榻下。
阮皇后似乎有些不舒服,一進門便躺到了床上,過了一會兒,一名太醫走了進來,揹著個藥箱,躬身請脈,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兩人突然糾纏到了一起,傳來衣衫窸窸窣窣的聲音。
安嫿不懂他們在做什麼,只懵懂的眨著眼睛,祁禹卻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漸漸的,他雙眼裡湧出說不出來的厭惡與噁心,攥緊了手心。
這時,門口忽然傳來一聲巨響,小小的安嫿全身一震,心裡沒由來的一陣恐慌。
透過榻下的縫隙,她看到景韻帝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待看到衣衫不整的阮皇后和曾太醫,怒不可遏的定在了原地。
阮皇后和太醫面色潮溼紅潤,全身是汗,仍渾然不知的抱在一起。
他們交纏在一起的肢體刺紅了景韻帝的眼,他們無視他的態度更加燃燒了他的理智,他面如羅剎,抽出隨身的佩劍一劍刺向曾譚白,曾譚白立刻便斷了氣,從床上滾落。
阮皇后驚叫一聲,下一刻,泛著冷光的劍從曾譚白的背裡抽出,刺進了阮皇后的胸膛。
阮皇后難以置信的盯著胸口的劍,鮮血染紅了她身上白色的紗衣。
景韻帝手裡持劍,面色陰沉,仿若地獄厲鬼,聲音森寒冰冷,“朕最恨背叛,你也不行。”
阮皇后張了張口,眼睛含淚看著皇上,似想說什麼,可是還沒說出口,血便從嘴角湧了下來,就那麼睜著眼睛斷了氣。
一切發生的太快,安嫿和祁禹尚未反應過來,眼前便被血色淹沒,他們驚嚇的忘記了動作。
景韻帝頹然倒退一步,眼底留下兩行清淚,他閉了閉眼,抽出阮皇后胸口的佩劍,轉身往外走,他手裡拖著劍,劍尖上的血在白玉地磚上留下一條長長的血痕。
祁禹倏然反應過來,赤紅著雙眼爬起就要衝出去,安嫿回神,捂住他的嘴,死命的拉住他,她什麼也不懂,但是景韻帝剛剛殺了阮皇后,在她心裡景韻帝就像吃人的野獸,她不能讓她的祁哥哥出去,一出去就會被野獸吃掉的,那樣她就再也見不到祁哥哥了,她用盡了力氣,全身驚恐的抖動著,大顆大顆的眼淚滾落下來,她害怕。
祁禹漫上血色的雙眼對上安嫿驚恐的雙眸驟然頓住,晶瑩淚珠子不斷的從安嫿的眼裡冒出,沿著尖翹的下巴滾落,大大的杏眼裡滿是驚恐和無助,瘦小的身體用盡了力量抓著他,白嫩的小手緊緊的捂著他的嘴巴,帶著不住的顫抖。
祁禹緩慢的、僵硬的鬆了力氣,把安嫿抱在了懷裡,安嫿立刻把頭埋進了他的懷中,緊緊拽住他的衣襟,不讓他離開,似尋求庇護的弱獸,無助而弱小。
眼淚順著祁禹的眼眶流下,似帶了血色一般,他緊緊的咬住下唇,本沒了血色的下唇被咬破,鮮血淌了下來,他卻亦無所覺,眼睛死死的盯著走至門口的景韻帝,裡面是滔天的恨意與冰冷。
景韻帝的臉上、手上、衣上……都沾滿了的血汙,神情恍惚,沉浸在悲傷裡,因此141沒有聽到羅漢榻下的響動,他搖搖晃晃的走到門口,遠遠的,能聽到他聲音沙啞的吩咐護衛收拾阮皇后與曾譚白的屍體。
祁禹眼眸震動,收回視線,赤紅的眼看向不遠處的阮皇后,她還是那麼美,只是臉色雪白,身上的白衣被越來越多的鮮血染紅,像一株染血的雪蓮,美的驚人,悲的絕望,她雙眼大大的睜著,還保留著生前最後一刻的震驚與悲慟。
大顆的眼淚從祁禹滿是血絲的眼裡滾落,全身的血液似乎都靜止了,就連指尖都是冷的,只有依偎在他懷裡的小小身體是熱的,帶著微微的顫抖。
祁禹知道他不能出去,他出去了,他和安嫿必會被滅口,安嫿這麼小,這麼依賴著他,他不能讓她死,他只能隱忍著,絕望的隱忍著。
屋內漸漸有人進進出出,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