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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祁禹再出來時,身上穿著雪青色寢衣,衣帶鬆鬆垮垮的系在腰側,他平日多穿玄色衣衫,很少穿這樣淺顏色的,安嫿不由多看了他幾眼,覺得他這樣穿極為好看。

宮女、太監們都退了下去。

燭火微微晃了一下,祁禹看了安嫿一眼,沉聲道:“夜深了,睡吧。”

安嫿收回目光,輕輕點了點頭。

祁禹走到燭火前,低頭吹滅了蠟燭,

安嫿爬到裡側,仰躺在床上。

一陣窸窸窣窣聲,祁禹在床的外側躺下。

安嫿輕輕攥著手,屏住呼吸,閉上了眼睛。

夜很靜,能聽到安嫿刻意壓低的呼吸聲。

祁禹睜開眼,倏然翻身而起,雙臂支撐在安嫿兩側,從上而下看著她,目光漆黑明亮,低聲問:“你在緊張?”

他的聲音低沉悅耳,不疾不緩,如山澗清泉,在安嫿耳畔潺潺流淌,偏偏燙的她耳根發燙,熱度在臉上蔓延開,水潤的眸子,在月色下閃著晶瑩的光,因為羞澀,眼角微微泛著粉,似在眼尾盛開了一瓣桃花。

祁禹沒忍住,伸出手指從她的眼尾輕輕劃過,聲音低沉了幾分,“你喜歡祁嘆嗎?”

他終於問出盤踞在心中一晚的問題。

安嫿輕輕眨動了眼簾,如實道:“我對他並無好感。”

她自小便對祁嘆沒有多餘的感情,只把他當做兄長,看過母親的信之後,她更不會與祁嘆有過多牽扯,這些年,祁嘆送她的禮物,她一件也未收過,她與祁嘆的結局終究只會是陌路,她能做的便是毫不留情的拒絕,讓祁嘆早日斷絕這份心思。

祁禹聽到想聽的答案,心頭一鬆,嘴角勾了起來,他的手沒捨得從安嫿的眼尾離開,仍舊輕輕的撫摸著。

祁禹的手指帶著輕微的癢,安嫿眼睫抖動,微紅著臉,輕輕偏過頭,躲開他的手指,胸口微微起伏著,內衫緊貼著面板,敞開的領口露出一段玉頸,細膩白皙。

祁禹驀地口乾舌燥起來,眼神沉了沉,呼吸灼熱的打在安嫿的耳畔。

他兩眼直直地盯著安嫿,呼吸越來越粗重。

他忽然放開安嫿,翻身而起,坐在床邊,平息了兩下呼吸,然後背對著安嫿,低聲道:“放心,今夜我睡外間的榻上。”

身上的重量驟然離開,安嫿微微微微地籲出了一口氣。

祁禹坐了片刻,稍稍平復心頭的火,回過身,給安嫿掖了掖被角。

安嫿睜著杏眸一瞬不瞬的看著他,眸色清澈如水。

祁禹手上動作頓住,俯身在安嫿額上輕輕落下一吻,如蜻蜓點水,若有似無,透著珍重與溫柔。

然後他披衣起身,去了外間。

耳畔能聽到祁禹漸漸走遠的腳步聲,安嫿在黑暗裡眨著眼睛,屏住呼吸,心劇烈的跳動了幾下,隔了許久,她從被子裡探出白嫩的手指輕輕摸了摸被吻的地方。

不知過了多久,心跳才慢慢平靜下來,沒來得及思考祁禹此舉何意,便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夜裡,青玉殿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聲,安嫿被吵醒,神色一驚,張開了眼,連外衣也來不及披一件,便慌忙起身,祁禹已經站在窗前,正目光沉沉的看向窗外,看來已經醒了一會兒了。

“發生了何事?”安嫿走到他身側,看向窗外,只見鳳翎宮的方向人影綽綽、燈火通明,看來是那裡出了事。

鳳翎宮已經封門數年,又無人住,會出什麼事?

“不知。”

祁禹收回視線,轉頭看向安嫿,安嫿身上衣衫單薄,他皺了皺眉,待看到安嫿光著的白嫩玉足,眉頭徹底蹙了起來,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快步走至床側,輕輕把她放回床上,蓋好被子,把圓潤粉嫩的腳趾蓋進了被子裡。

安嫿躺在軟被裡,睜大眼睛看著他。

祁禹柔聲道:“安心睡覺,有事我會喊你。”

安嫿輕輕點頭,閉上眼睛。

祁禹看了她一會兒,然後又神情凝重的回到窗前,目光沉沉的看著鳳翎宮的方向,那是他母妃曾經的寢宮,是他幼時居住的地方。

安嫿不知祁禹何時去睡的,她闔眼前,祁禹還站在窗前,周遭黑暗,唯月光皎潔,他的身影陷在月色裡,雙手負後,孑然而立,靜靜的看著窗外,背影凝重修長。

安嫿抵擋不住睏意,睡了過去。

翌日,陽光透過雕花的木窗照進室內,帶著點點光暈。

安嫿緩緩睜開眼,看著陌生的屋子,慢半拍的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