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女兒,這麼想著他們都有些不敢看林大人的棺材了。
孫尤蓮捂著臉頰,心有餘悸的看了看在場的王爺、王妃和各大臣們。
輕安侯夫人‘誒呦’了一聲,衝過去扶住孫尤蓮,擔憂的看了看孫尤蓮的肚子,不快道:“小心傷了我孫子。”
她擔心孫子,卻礙於安嫿的身份不敢發火,雖說祁禹不受寵,但畢竟是皇上的兒子,而安嫿不但是王妃,背後還有安將軍撐腰,不是她可以輕易招惹的。
孫尤蓮柔柔弱弱的靠進輕安侯夫人的懷裡,裝作委屈害怕的模樣,卻不敢再鬧了。
大家都安靜下來,林宛柔深吸一口氣,安嫿打孫尤蓮的一巴掌也讓她冷靜了下來,她轉身看向李梁,一字一句道:“李梁,你當初若是要納妾可以告訴我,我定會同意,可你揹著我連孩子都有了,你是將我置於何地!這一年來,我爹纏綿病榻,而你卻趁著我為爹爹的病情憂心,無暇他顧之際,在外面沾花惹草!如今我爹過世,你又任由她在這裡胡鬧,李梁,你可真是對得起我們多年的夫妻情分!”
她聲音哀轉,字字句句如泣血,都是在指責李梁的不孝不義。
李梁辯無可辯的張了張嘴,無言以對的低下頭,羞愧得兩頰通紅。
在場的眾人也聽得氣憤不已,趁著人家爹重病出去胡搞,實在是沒有良心!
林宛柔閉了閉眼,再睜開眼,眼裡只有清明和堅定。
“我要休夫。”
第35章
此話一出, 在場的人立刻喧譁起來, 這女子休夫前所未有啊!簡直是胡鬧!
李梁呼吸滯了滯, 這才慌了, 他心裡最喜歡的還是林宛柔, 也曾與林宛柔柔情蜜意過,哪捨得放手?更何況林宛柔出身書香,哪是一個青樓女子可比的?
他忙撲過去拉住林宛柔的手,哀聲道:“宛柔, 我錯了, 你別離開我。”
當著大家的面認錯,對於愛面子的他已經是極限了。
輕安侯夫人聽到林宛柔的話,不屑的嗤笑了一聲,“你這個不會下蛋的母雞要走就走, 不過要走也是我兒休了你,七出之條,無後為大,你這毒婦誤了我兒這麼多年, 耽誤我李家繁衍子嗣,實在可惡!”
她兒子儀表堂堂又知書識禮,以後還會繼承輕安侯的爵位, 不愁找不到好女人, 林宛柔既不能生孩子, 又失去了她爹這個靠山, 她的哥哥不過是個無用的庸才, 林宛柔現在根本毫無價值可言。
眾大臣中有不少女眷在場,大家見輕安侯夫人說話如此粗俗,不由都有些鄙夷,但輕安侯夫人此刻心裡只有她的寶貝孫子,已經顧不到其他了。
李梁急了,吼道:“娘!您就少說兩句吧!”
輕安侯夫人看了兒子一眼,勉強收了聲,扭著身子拍了拍孫尤蓮的手,孫尤蓮立刻親密的挽住她的胳膊,儼然一副好婆媳的模樣。
李梁抿了抿乾澀的嘴,繼續道:“宛柔,你不能生……改嫁給誰也不會好過,不如一直跟著我,我一定會待你好的,我的正妻之位會一直是你的,尤蓮的孩子出生後,我也交給你撫養,就說你是他親孃。”
孫尤蓮一聽立刻急了,剛想開口,被李梁一個眼神狠狠瞪了回去。
孫尤蓮轉念一想,孩子當做林宛柔的孩子撫養,說不定以後還能當作嫡子繼承輕安侯府,她當即不反抗了,反而眼底漫上喜悅。
李梁竟也在心裡認定了林宛柔不孕,還做出一副施捨的模樣,好像他肯要林宛柔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安嫿越聽越氣,恨不能衝上去給他一巴掌。
李梁如意算盤打得響,林宛柔卻是徹底寒了心,她嘴裡是苦的,比這幾年喝的助子藥還要苦,她努力壓下喉間的苦澀,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冷:“我以後如何,就不勞李公子費心了,休書明日會送到輕安侯府上。”
這時,林宛柔一直未出聲的嫂子忽然跳了出來,眨著眼睛道:“宛柔,你好好想想,這夫妻可不能說分開就分開,而且律法也不允許啊。”
林宛柔若是和李梁分開,就要搬回孃家住,平白無故多養一個小姑子,她自是不願意,更何況她與李梁是表親,心自然是偏向李梁的。
林宛柔目光堅定,藏在袖子裡的手攥的死緊,指尖泛白,“我意已決。”
林宛柔嫂子的話卻提醒了李梁,李梁眼睛一轉,不再急切,反而硬氣起來,繃著臉道:“你要休我,根據本朝律法根本不行。”
林宛柔怔了下,然後閉了閉眼,“那你便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