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裡,李厚正收拾東西,小葉子過去幫忙被他推了回來。
寶兒呆呆走到他的面前,將背後的長棍拿下來遞了他的面前:“表哥,你都沒問我有沒有過選。”
李厚回眸瞥了她一眼:“信陵君親自寫的舉薦信,能不過嗎?這還用問。”
寶兒自嘲地笑笑,雙手扶在長棍上面:“所以表哥才送我的長棍,其實是怕我傷著別人,因為你們覺得不會有人真的為難我對嗎?所以我娘一早從不擔心我,對嗎?你們唯一不能確定的是表姐,因為不確定她會不會順利大選,所以,這就是你們所屈從的理由,對嗎?”
李厚掩面,轉過身去:“難道不是嗎?你也別怪姑姑,她也不想變成現在這樣。”
話音剛落,只聽一聽悶聲,林寶錚雙手扶棍,屈膝上前,只一步竟將長棍生生折斷了去,她手腕間的鈴鐺叮噹作響,小葉子過來拉她,可她力氣也大,根本拉不住。
林寶錚走了李厚的面前,在他聽見動靜抬眸時候,將變成兩截的長棍扔在了他的面前:“可其實不是那樣的,要不是陸離怕我受傷給我換了別的號牌,我也不可能明白,陸大人不想讓我過選,現在我過選了,是我自己一個人一個人打過來的,靠的是我自己。表姐有想要的東西我知道,我娘為什麼變成現在這樣我也明白,但是她曾對我說過的話,她曾教我做過的人,我已經忘不了了。”
李厚點了點頭:“我也忘不了,但不能就這麼不管你表姐,即使她是錯的。”
寶兒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表哥,我沒說表姐錯,她錯也好對也好,就像你說的,她永遠是我姐,我也守著她。”
李厚拍了拍她的手,兄妹二人再無多言,彼此都懂。
紫玉在外面進來來叫她:“小姐,外面有人送來一封書信,說是十三爺叫他來的。”
寶兒急忙轉身。
送信的是營地的一個小傳信兵,書信正是林十三寫的,就在她趕回燕京的時候,他帶著顧蓮池出去平匪離開了營地。他說有一段時間不會回來了,讓她好好照顧自己,並且附上舉薦信一張。
如果可能的話,其實她更願意和他出去平匪。
可是,能進府衙當個差役就已經很不容易了,若是平時來營地轉轉,上面的人睜一眼閉一眼,就算通融的了。若動真格的,恐怕是聽顧修的靠譜,倘若有一日她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在她十六以後他能招她進營,也能有一番作為。
只是沒想到,顧蓮池竟然也去了。
謝過了傳信兵,寶兒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今日是強忍身體不適,讓小葉子去打熱水,和紫玉換了衣褲,再癱倒在床上的時候,才覺渾身痠痛。
小葉子端了水來,給她泡了腳。
剛躺了一會兒,外面又有小廝說陸離來了,說有東西給她,在後門處等著她。
林寶錚一骨碌下了床,小葉子要跟她也沒叫跟,一個人出了院子。
門外的大紅燈籠下面,少年靠在牆邊,正往這邊張望。
寶兒從門口探出頭去:“陸離,你怎麼來了?”
他當即上前,手裡還拿著一瓶藥:“我才在大夫那拿的藥,你有沒有傷到哪裡?”
寶兒一手接了過來,很是高興:“沒有傷到哪,你放心吧,今天多謝你了,你進來啊!”
陸離很是擔心她,見到她沒什麼事了,才是放心:“我不進去了,公主現在還在府衙,我是偷溜出來的。”
公主?
寶兒還不知道具體怎麼回事,兩個人一起往街上走去。
陸離跟她講了一遍李靜這個胡鬧公主到了府衙之後是怎麼胡鬧的,原來這小公主趁著選秀之際出了皇宮,她知道府衙在選差役,竟然不限男女,先是好奇,後來越看心越癢癢,竟然上臺去了。陰差陽錯的,她對的正是陸成風故意安排給寶兒的那兩個人,直接給她摔下去了。這姑娘到了府衙大鬧了一通,陸成風正小心陪著不是呢!
也是陸離一直擔心寶兒,急顛顛地跑了來送藥。
其實小的時候,寶兒是見過李靜的,只不過那時候還小,分開的年頭多了,就都忘記了彼時。
兩個人走在街上,也一直說著話,陸離也不願意寶兒去做什麼衙役當差,只不過,他更擔心她受傷,偷偷給她換了號牌,也因此看見李靜受傷,心裡還是很愧疚的。
林寶錚心知肚明,卻不說破,只對他道了謝,對他更親厚了一分。
街上人來人往,才轉了這條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