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看還是常鳳棲好看,她說鳳棲好看。
這點小事,自然是實話實說,然後她就站在門外了。
真是小氣,寶兒轉身就走,院子裡鬼鬼祟祟兩個人影,見她就要離開,連忙跳出來相見。
喜童提著一食盒不敢上前,就只問她,小主子現在心情如何,打聽他在做什麼,小葉子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哭不出來聲,跟著她就要回去。寶兒腹中是飢腸轆轆,想到顧蓮池是如何推她出門的,一把搶過了食盒來,追著喜童作勢要踢他,嚇得他一溜煙跑了。
回到西院的時候,大屋的燈還亮著,隱約看見似有幾人身影,這就快步走了過去。
紫玉和彩瑛才裡面杵著,顧修坐在桌邊,手裡拿著本醫書,像模像樣地翻看著,林寶錚進門的時候,兩個丫鬟都抬眼看著她,然後見是她又都齊齊嘆了口氣。裡面的小桌子上,李厚在和一個略眼熟的人擺弄著藥渣……一個很眼熟的男人,她定睛一看,竟然是宋君好。
聽見她的動靜,幾個人都抬頭看她。
顧修看著食盒對她和顏悅色:“我已經和你娘說了,這差役不做就不做了,日後等換了人,願意去再去。”
寶兒快步走了過去,將食盒放在了桌子上面,不以為意:“嗯嗯,小葉子給我打點水,我要墊墊肚子。”
紫玉來幫她佈菜,小姑娘左右環顧也沒看見朝寧,頓時奇怪地皺眉:“我娘呢?”
她是看著顧修問的,從她進門開始,這個男人就一直坐在那裡看書,可一共也沒見翻兩頁。此時聽見寶兒問起了,才覺天色已晚的模樣,瞥了眼裡面的小桌子:“你娘今天身子有些不舒服,先去歇著了,天色真是不早了。”
說著放下了醫書,輕咳了兩聲,起身走了裡面小桌,也擠著地方坐下了。
李厚品著藥渣,聚精會神地拿筆寫著什麼,宋君好在旁研藥:“天色不早了,我明天再來吧。”
顧修仿若未聞,也好似才剛說的天色真是不早了不是他說的一樣:“可有對策了?”
李厚搖了搖頭:“這孩子底子太差,救得了一時,也救不了長久。”
二人一起說著話,一時間宋君好也插不上話,他自然知道深淺厲害,連忙站了起來:“李厚,明日跟你姑姑說一聲,有事儘管叫我。”
李厚客套兩句,倒是寶兒起身來送他。
陸離已經雲遊在外了,宋君好對他們的事情也徒留遺憾,
寶兒歡快地對他揮手告別,還體貼地送他出了門,走了院裡,男人回眸往朝寧房間看了眼,果不其然地是漆黑一片。他從懷裡拿出一個小袋子,晃了兩下,等寶兒到了面前,這就遞給了她:“陸離走之前,特意求過我,讓我把這個給你。”
她坦然接在手裡,定定地看著他:“他還好嗎?”
宋君好走出去幾步了,也不轉身:“挺好的,你放心。”
說著快步去了。
夜色漸濃,入了夏的天氣總是悶熱的,寶兒看著他在大黃的汪汪聲中出了家門,不由得微微的嘆息。從前在陸家的時候,宋君好也養過一條狗,那小狗剛出生的時候還沒巴掌大,彼時她和陸離天天逗著小狗兒玩,她娘每回來看她都要再三告誡,不許她摸小狗,抱小狗的,有一次經過那隻小狗旁邊,還不小心踩了它,即使那般,那隻小狗也認得她,從來不汪汪咬她。
習慣真是可怕,大黃不認識宋君好,卻和她一樣,已經習慣了顧修來回出入。
林寶錚轉身回屋,小葉子打了水來,寶兒的心思一下又被孃親吸引走了,心不在焉地洗了手,忙給紫玉招呼到了眼前。紫玉當然知道她要問什麼,約莫著宋君好也已經走遠了,期期艾艾到了她的面前:“聽聞小姐又闖大禍,夫人今日受了驚嚇,早早睡了。”
謊話別說得這麼敷衍好嗎?
寶兒下巴都要驚掉了,食盒當中的東西已經擺上了桌子,她隨意嗯了一聲,不再問了。
沒想到從顧蓮池那搶過來的吃的,竟然都是她愛吃的甜品,小姑娘頓時將所有的不快和傷感都拋之腦後去了。很快,顧修也站起身來,他向來喜歡這孩子眉眼彎彎的模樣,到了跟前,想要囑咐她兩句話,也不見她愁眉苦臉,想想算了。
到了外面,屋裡人都能聽見,他特意讓彩瑛告訴朝寧,明日等她一起上朝。
紫玉扒著門縫見他終於走遠了,高興得一跳三尺高:“哈哈,小姐!夫人真是威武!”
寶兒拿著軟糕,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著,並不搭言。
紫玉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