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花燈遞給了他:“前面提燈。”
喜童任命地提過燈去點了火,到櫃子裡拿出了斗篷給他穿上,到最後到最後,還不死心:“主子,要不我再去問問?”
顧蓮池目光冰冷,嚇得他也不敢再說別的,趕緊在前面提了燈籠。
似乎是風雨欲來,外面漆黑一片,喜童在前面走得很慢:“這個時間了,寶兒會不會睡下了啊!”
顧蓮池緩步跟在他後面,天地之間,似乎只此一人。
時間不早了,幸好朝寧未歸,門還開著,主僕二人進了西院,看見大屋的燈還亮著。也不知是誰端了盆水嘩啦一下倒了出來,遠遠地濺了喜童的鞋面上,一個小丫鬟看見紅燈籠了,張望了下:“誰啊!”
喜童連忙上前:“啊是我,是我家大公子,寶兒呢?是不是歇下了?”
小丫鬟抱著盆,側立在旁:“我家小姐喝多了,現在滿口胡話,我才給擦了臉,在屋裡歪著呢!”
喜童心裡叫苦不迭,只能硬著頭皮回頭勸:“我的公子誒,咱們回吧,你看寶兒好像吃酒了,你說小小年紀還還喝多了讓咱們說她什麼好呢,這喝醉了的人啊,最需要休息,咱們回吧,行不行?”
顧蓮池仿若未聞,一把拿過了他手裡的花燈,先一步走到了門前。
喜童還抱著一絲絲的僥倖心理,趕緊拽過了小丫鬟的手來:“妹子,李小姐和你們家公子在嗎?”
大晚上的,李清芷要是在的話,斷然不會讓顧蓮池在屋裡久留的,就是氣也給人氣走。正是阿彌陀佛念著經,誰知道小丫鬟當頭給他澆了一盆冷水:“當然不在了,我們寶姑娘呀,剛才鬧得慌,吐了他們一身,都回去拾掇去了,現在誰也不在。”
說話間,顧蓮池進了屋裡去。
與此同時,喜童聽見了咕咚一聲,不知什麼動靜,倒是寶兒的笑聲傳了出來:“顧蓮池,你來幹什麼?”
他暗自叫苦,趕緊也追了進去,屋裡更是可笑,林寶錚坐在地上,正揚著臉看著少年。
顧蓮池將燈放在了桌上,回眸看著她的臉:“怎麼?我不能來?”
少女努力瞪著眼睛,伸手來揉:“你來就來,怎麼還帶了兩個顧蓮池來?”
他垂眸:“你這是喝多了,哪個膽大的還敢帶你去吃酒……”
林寶錚頭還暈乎乎的,她之前和陸離一起,高興之餘就讓夥計上了一壺好酒,本來也對這東西好奇,陸離更是喝了一碗就受不住了,倒是她喝了一碗又一碗,完全沒任何感覺。
這酒勁後上頭,她也不懂。
等到她突然感到頭昏昏的了,已經為時已晚,吐了表哥表姐一生,那兩個人氣得叫丫鬟按著她,趕緊都回去拾掇自己了。
此時從床上摔下了,還有點分不清東南西北。
但是,顧蓮池她是認得出的:“我和陸離一起去的啊,好高興啊!”
陸離是誰,他當然記得,少年冷哼出聲,蹲下了身子來盯著她的眼睛:“你倒是很喜歡和他在一塊麼,既然如此,怎又惦念起沈江沅了?嗯?沈家來提親了?”
林寶錚的心底,還記著陸離說的話,一把將他推開了去:“對啊,我喜歡和他在一塊啊,還有江沅哥哥也喜歡啊,就是討厭你你這個壞蛋,說你壞透了你還不承認,你幹什麼把我送給陸離的花燈都弄壞了!”
雖然醉酒,但口齒還清晰得很。
顧蓮池站穩了身子,似不以為意一樣,他再次回到她的面前,對她伸出了手:“過來,我拉你起來。”
他的眼底,甚至全是笑意,聲音也輕柔得很。
林寶錚眼皮都快睜不開了,幾乎是下意識地就舉手讓他握住了自己的手。
可惜少年用力將她拉起了一半,不等她站穩,就鬆手了。
喜童不忍再看,忙轉過身去,才放下水盆的小丫鬟也誒呀一聲,要過來扶她。林寶錚摔了地上,神智總算清醒了許多,顧蓮池好端端地站在她面前,新仇加舊恨一下全湧上了心頭來。
她搖搖晃晃站了起來,向前一撲,立即抓住了少年的領口:“顧蓮池,我討厭你,我真是討厭你,你真的真的是壞透了,壞透了!”
說著便要使力摔他,可惜醉呼呼的哪有什麼力氣,沒能摔倒他,自己卻差點摔倒。
少女頭昏眼花,晃了兩下,勉強捶了他肩頭倆下,可算放開了顧蓮池。
她一手撫著自己額頭,一手去扶旁邊的桌子,可眼前模糊不清,竟是什麼也看不清,直直倒了下去。
這一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