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拙,還是少年幫著她繫上的,兩個人正在一起,紫玉在視窗處直喊著她:“小姐!回來換衣裳啊!”
也就是說這匕首白繫了,寶兒一拍腦門,直笑:“忘記這個茬了,白繫了!”
說著回頭對陸離眨眼:“剛才忘記告訴你了,我要和我爹去營地了,你先回去吧!”
少年張口欲言,可惜小姑娘一溜煙跑了進屋裡去。
他默默站在院子裡等候,果然沒等多久,林寶錚重新換了乾淨的衣褲,攏起了長髮,英姿颯爽地走了出來。也不知道她怎麼就這麼高興,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她竟然是穿著半大小子的衣褲,陸離看在眼裡,不由抿住了唇。
從前她們在一起的時候,他就常常說她,半分女子的溫婉都沒有,現在看著她,雖然回到了燕京這麼繁華的地方,她還是一如既往地渾不在意,沒有小姑娘的自覺。
陸離迎上前來:“寶錚,我有話問你。”
林寶錚詫異地看著他:“你怎麼還沒回去?什麼話?”
她順手接過紫玉手裡的包袱,裡面包著些乾果和糕點,紫玉一聽她非得要去營地,急得都哭了,非要跟著去。寶兒只覺好笑,故意讓她回去取東西,自己則背好了包袱,站在了少年的面前。
陸離嘆了口氣,從手腕上摘了一根玉石的手鍊來。
他抓過她的手腕就給她戴了上去:“再怎麼說,也是定親,這個是我自己送你的,咱們一人一個。”
這手鍊上的玉石好幾種顏色,串在一起還掛著小鈴鐺,一動稀里嘩啦直響。
寶兒左右晃了晃,不大喜歡這些囉嗦的東西:“你自己留著吧,我不喜歡。”
說著,她這就要摘下來,少年急忙把她手按住了:“不行,我送你的,定親的定情之物,不許摘下來。”
他一臉急色,林寶錚看著他,到底還是忍住了這叮噹響聲:“好吧,那我就戴著。”
陸離這才開心了:“那……那……”
他直直看著她的眼睛,支支吾吾地對著她也伸出了手來。
寶兒毫不猶豫地拍了他掌心一下:“好了,我送你到門口,我爹快回來了吧!”
少年知道她心思單純,性子直又粗,也只隨在她的身邊:“那你也送我個東西,做個念想。”
這句話可是給寶兒難住了,她身上可沒什麼東西能送他的,她站在大門口,幽幽地看著他:“要不,我把你送我的手鍊,再送給你?”
陸離低頭,並不回答。
好吧,少女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這話說得有點傷人,她隨手撈起匕首來,想送給他,一想他成日讀書寫字的也用不上,自然就放下了。她拍著自己的後腦,也不知摸到了什麼,當即笑了:“我知道了,有個好東西你保準喜歡。”
她額頂上,總喜歡繫著各種顏色的髮帶,當即解開了自己環在額上的,這遞到了陸離的面前:“這個給你,是我平時最喜歡的東西,你也知道的。”
陸離當然喜歡,接過來徑自系在了自己腦後。
在常州的一帶,是有這樣的令,少年少女觀花燈,贈髮帶,定情義。不過林寶錚從來就是喜歡髮帶緩緊長髮在腦後的感覺,她卻不知自己額前的這一條早成了風景,今日實在沒有東西可送,一模腦後的帶結釦,當時想了起來。
二人並肩站在大門外面,回頭聽見紫玉尋找她的動靜,寶兒拽著陸離趕緊跑了。
街上人不多,林寶錚又一次催促著陸離回去,少年臉色黯然,只一路跟著她,不肯離去。
寶兒也不敢走遠,生怕林十三回來了,和他走到兩岔去,她往東,陸離就跟著她往東,她往西,陸離就跟著她往西,來來回回在巷子裡走了五六個往返了,終於看見自家的馬車回來了!
林寶錚高高興興地迎了上去:“爹!我們可以走了嗎?”
車伕見到她的身影,當即停下了馬車,林十三掀開窗簾,也是笑了:“我寶都等不及了啊,東西都帶了嗎?”
寶兒點頭,背過身讓他看自己的包袱:“都帶了。”
男人這就招呼她上車,陸離在她身後見她這就要走了,可是著急,趕緊抓住了她的手腕:“寶錚,不去行嗎?”
幾乎是下意識地,寶兒心裡隱隱知道他想說什麼,約莫著是和紫玉一樣的擔心,其實她很不耐煩聽那些話,而且聽了心裡也很不舒服。只不過她才回眸,竟見少年一臉忐忑,面有委屈之色。
她聲音當時就柔了起來:“怎麼了?”
陸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