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姑姑抱!”
小傢伙臉上還掛著眼淚,一看就是自己才跑出來的:“娘!我要找我娘!”
果然,李厚也出現在了她的視線當中,幾步就追上了自己兒子,伸手一提就給孩子抱了起來:“還敢鬧脾氣了,找打了吧!”
寶兒對這麼圓滾滾的小傢伙可完全沒有抵抗力,趕緊上前打圓場:“別呀,小孩子不懂事,你好好哄哄就好了,千萬別打。”
說話間一邊廂房的房門也開了,徐婭拄著一根長杖,慢慢走了出來:“昶兒!”
寶兒一回頭的功夫,李厚已經把兒子塞了她的懷裡:“幫我抱一下。”
說著快步走了自己妻子身邊,扶住了她:“你身子不便,何苦還由著他鬧騰!”
寶兒這才注意到,徐婭似乎又大了肚子了,她腹部高高隆起,絕對不只五六個月那麼簡單。
她看了看嫂子,又看了眼懷裡的侄子,噗嗤笑了。
小李昶本來是還在鬧脾氣,但是一抬眼看見自己爹爹那副小兔崽子你皮緊想要捱打了吧模樣,嚇得直往寶兒懷裡鑽:“姑姑快走,快走,我爹要打我!”
寶兒失笑,抱著他就跑。
這會顧修和李朝寧都不在府裡,她快步到了後院,喜童早在院子裡等著她了。
開啟房門,就聽見沈江沅那獨特的聲調,不知說著什麼事,春風得意的樣子。
李昶自從出生之後,就和寶兒投緣。
姑侄二人也是有緣,就連生辰都是一天,矮榻上暖烘烘的,顧蓮池和沈江沅坐在裡面,李靜像只受驚的小兔子,紅著眼睛坐在邊上,見了她趕緊抹了抹眼睛。
寶兒放下李昶,攬著他一起坐了過去。
李靜被她擠到了裡面,剛好對著顧蓮池,沈江沅對著她擠眉弄眼地笑:“妙人對著妙人,可稱絕妙!”
她才被顧蓮池冷落,嘔著氣呢,聽見他故意拿著腔調說話,差點抓起茶碗來潑他:“你閉嘴!”
回頭瞥見寶兒把李昶抱在胸前,一把抓住了寶兒的胳膊,來回地晃:“寶兒!你看看他又欺負我!成天拿我和蓮池哥哥說事,因為他蓮池哥哥都開始討厭我了!”
她故意大聲嚷嚷著,偷眼瞥著顧蓮池。
寶兒低頭給李昶剝著栗子,嘻嘻地笑著:“你的蓮池哥哥最討厭別人叫他蓮池哥哥,你又不是不知道,非要討人厭可別怪我江沅哥,你得明白,都是哥哥,做人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顧修大婚的那天,他們全都在場,那是寶兒最後一次叫顧蓮池蓮池哥哥。
彼時二人三個月未見了,他從營地負傷回來,她歡歡喜喜去看他,想叫他一起去見證兩位‘新人’的甜蜜時刻。結果他單手執劍,長劍就架在了她的頸邊,那赤紅的雙眼像是著了火一樣。
他說不許再叫他蓮池哥哥。
她當時只是愣住了,並不害怕。
顧蓮池到底推開了她,後來,顧修親自來叫他,他都沒有去。
他說能回來已屬不易,也只在郡王府逗留了一個晚上,然後第二天一早就悄悄離開了。
從那以後,她再未叫過他蓮池哥哥。
李靜這個人吧,就偏偏不信這個邪,顧蓮池最是厭煩她笑嘻嘻地模樣,她偏就愛往他身邊湊合,非但如此,還仗著自己是公主,他不能把她怎麼樣,就叫他蓮池哥哥,儘管每一次都被他冷漠對待,但是從未倦怠。
聽見寶兒說你的蓮池哥哥這四個字,李靜可謂是心花怒放。
多年來,顧蓮池的性格越發的孤僻,他身邊除了寶兒從未有過身為女的人存在,雖然待她不好,但是也沒待別人好啊,她好歹還能和他一個桌子上吃飯,好歹還能被他妹子親近不是?
這麼一想,心又寬了很多:“寶兒,還是你好,至少能安慰到我。”
寶兒無語地看向沈江沅:“我剛才安慰她了?”
沈江沅伸手點了點李昶的小鼻子,連忙岔開了話題去:“你侄子真是越長越好看了,這小臉長大了,得有多少姑娘家傾心,看看你看看,都說娶妻當娶美,古人誠不欺我,媳婦長得好看,孩子就好看啊!”
哪個古人說過這樣的話?
顧寶錚無語地把手裡的栗子放入了口中:“江沅哥哥,你是在嫌棄我嗎?”
沈江沅抱拳笑:“豈敢,豈敢。”
李靜頓時扶額:“我真是受夠了,你們到一起就這樣真的好嗎?趕緊成親吧,趕緊也生個這麼好看的娃子去吧,阿彌陀佛,酸死人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