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下了,不讓她動:“能是哪裡,我們在晉陽城裡。”
她嚇了一跳,又是一下坐起:“什麼!我們在晉陽城裡!”
鳳棲點頭,無奈道:“嗯哼,在晉陽城裡。”
寶兒扯唇便笑了:“這麼快就攻破城門了?顧蓮池真厲害!”
他臉色冷峻,這一次沒用反駁她。
然而,當他走到門口開啟房門的時候,門口兩個侍衛卻是攔住了他的去路,他聳肩,折返回到她的面前,對著她笑:“看見了吧,我們現在是俘虜了。”
寶兒:“……”
都說戰場上是瞬息萬變,的確是瞬息萬變的。
她被車上炸雷炸飛,若不是他護著她撲倒了,還不知道會被炸成什麼模樣。
齊軍大傷元氣,然而源源不斷的趙軍卻是衝了過來,直接將炸昏過去的兩個人帶進了晉陽城。
沒有當場給兩個人都戳幾個窟窿就算好運氣的了。
還給她們包紮傷口,她有點受寵若驚。
鳳棲拿了鏡子給她看,她頭上包著重重藥布,給她的臉顯得更小了。
一動還很疼,寶兒推開鏡子對於自己的容貌是渾不在意:“他們怎麼這麼好心,這不正常。”
常鳳棲站起身來,因為牽動了背後的傷口,不由皺眉。
當著寶兒的面,只當沒有這回事:“很正常,抓到了齊國信陵君府上的女兒,他可怕是你死了沒有價值呢,好好養起才是正經。”
這是什麼話?
寶兒怔住:“但是他們怎麼知道我是郡王府的,怎麼知道我的身份?這個應該沒幾個人知道。”
鳳棲沒被她問住,卻是在地上轉了一圈:“鬼知道怎麼回事,你當趙國奸細吃乾飯的?現在那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們被抓了,我倒是好說了掉腦袋也就是碗大個疤了,你是一定會被人利用的。”
她聞言頓時在身上摸了摸,貼身的匕首都被人搜走了。
鳳棲攤手,表示別無辦法。
桌子上面還有熬好的菜粥,他拿過來要喂她,發現已經涼了不悅地抿了抿唇。
寶兒不小心把床邊的藥布碰落,低頭一看自己都嚇了一跳:“怎麼流這麼多血,是我的嗎?”
藥布上都被血暈染透溼了,常鳳棲記起她一臉血時候也是心有餘悸,不過他也只是嗯了聲:“吃點東西,車到山前必有路,顧蓮池現在應該已經收到了你被俘的訊息。”
她哪裡還吃得下,雄心壯志不能得以實現不說,還拖他後腿!
真是無顏面對,恨不能這就鑽進地縫裡永不相見!
伸手推開,顧寶錚忍著頭疼下了床來。
她穿著單薄,床邊竟然已經給她準備好了新裙,她胡亂穿上,當著鳳棲的面一把將長裙扯斷,依舊是當褲子穿了。走到窗前推開窗戶,發現外面正是南北大道,晉陽城的主街上。
她眼皮子底下是四樓高的過往客棧,街上到處都是巡城的趙軍。
鳳棲走到她身後,用手戳著她的傷口,疼得她一捂頭。
他依舊拿了皺給她:“吃點東西,不管你想幹什麼都得先保住力氣。”
寶兒不吃,轉身又到門前,推開了房門。
門外的兩個侍衛立即出刀,攔住了她的去路。
顧寶錚不按常理出牌,趁著他們來遮攔的空只往刀口上撞,嚇得兩個侍衛連忙側身閃避。這給了她逃跑的機會,回頭叫了一聲才來抓鳳棲發現他沒跟上來,驚詫之餘,後頸一痛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從旁邊房間出來的一個彪形大漢,就站在她的面前,目光卻是惶恐。
不消片刻,常鳳棲從屋裡走了出來,他手裡還拿著粥碗,臉色陰沉。
走了這大漢的面前,粥碗輕輕一送,男人趕緊伸手接了過去。
鳳棲彎腰將寶兒抱起,返身送回了屋裡。
片刻再走出來的時候,長廊上的所有人都跪了下來。
壯漢舉著粥碗,伏身不起。
鳳棲負手而立,走過他的身邊腳步也輕,卻是一拂袖,將粥碗打翻在地。
清脆的聲音在長廊當中迴響,他走進旁邊屋裡,嚇得戰戰兢兢的老大夫抖著手上前來,一邊身著官服的男人在他背後就是一腳:“好好給我們公子看著,若是有半分差池小心你的腦袋!”
說著親手來扶鳳棲坐下。
解開他的外衫,鳳棲的後背上一片血肉模糊,老大夫手還在抖,卻是萬分小心地給他去著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