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後你爹就不能再和你們來往了……”
寶兒抿唇:“他不是我爹。”
李鳳棲白了她一眼:“他跟你娘生的你,怎麼不是你爹?”
寶兒當然不懂這些,只別過了頭去:“他都不想要我,反正不是我爹。”
鳳棲嘆了口氣,搶過她手裡的銀鎖,傾身給她戴了脖子上:“你戴了這個,以後就是我親妹……親姐姐了。有時候我真想把你腦袋裡面成天想的那些亂七八糟東西扔掉,然後把我自己的放進去,現在是你爹要不要你的問題嗎?人沈傢什麼樣你知道嗎?你爹能因為你和娘就和沈家斷絕來往嗎?”
寶兒握緊了銀鎖:“沈家?哪個沈家?”
他冷笑一聲,只白了她一眼:“能有哪個沈家,就今天給你金蛋金匕首的這個沈家,沈江沅他家是那個常夫人她本家,現在沈貴妃正是得勢,真動真格的了,他怎麼能離得開人家。”
寶兒怔了怔說了句原來是他家,轉過去不言語了。
本來家世就沒得比,鳳棲以為她傷了心了,正是懊悔不該全說出來,小姑娘卻是站了起來:“既然這樣,那我把金匕首撈出來還給他。”
他:“……”
兩個人肩並肩坐在一起,在外人眼裡,倒也是像是姐弟一樣。
書香院裡,牆邊也多了一行架子,這處正有樹蔭,李朝寧讓顧蓮池靠在牆上,雙手扶著架子,嘗試著借力站立,這孩子今日卻是使了全力了的,疼得出了一身汗,也鍛鍊著站了半個多時辰才脫力摔倒。
喜童忙上前給他抱回輪椅上,拿著帕子給他擦汗。朝寧也給他脫鞋,好生按了一頓腿,顧蓮池平復著胸口的悶氣,一抬眸,就看見了遠處的那兩小隻,不由冷笑出聲。真是有孃的孩子像塊寶,連名字都叫寶,起初還想讓她留在郡王府,當個玩具,可沒想到他爹也上了心,看著她身上的新衣服,恨不能這就親手撕碎了去,連人都扔進蓮花池去。
他喝了點水,在旁休息。
李朝寧給他特製了一個柺杖,已經成了圖,正拿著給林十三看。
寶兒甩下鳳棲就蹬蹬蹬跑了過來:“十三叔,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小姑娘到了面前,林十三給她放下了褲腿:“什麼忙,只要十三叔能辦到的,當然可以了。”
寶兒看了眼顧蓮池,別開了臉去:“有一個東西掉蓮花池裡了,能不能幫我想點辦法拿出來?”
她比劃著大小,說是一個金匕首。
林十三和朝寧過來的時候就聽喜童添油加醋的講了這件事,少年也有些告狀的意思,只他和朝寧是瞭解寶兒的性格的,無緣無故絕不會動怒。只問了他,她為什麼要推顧蓮池來著,顧蓮池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喜童支支吾吾地才說了,小主子把人沈江沅送給寶兒的一個金匕首搶了不說,還扔進了蓮花池。
他牽起了寶兒的手來:“現在蓮花池裡都是淤泥,想要把東西撈起來不太容易。不過好在最近清過池子,水也不深,泥也不多,十三叔可以幫你找找看。”
說著只讓朝寧看顧著蓮池,帶著寶兒往那邊去了。
喜童拿著手帕給顧蓮池擦臉,小聲在他耳邊嘀咕著:“主子您瞧好吧,那東西能找到就怪了,蓮花池裡別的不能有,說不定有女鬼哈哈……哈額怎麼了?”
他先是得意的笑,後面卻被顧蓮池冰冷的目光盯了回去,一想到自己小主子對蓮花池的抗拒,忙自打了一小嘴巴。顧蓮池奪過他手裡的手帕,徑自擦著手,目光卻看向了蓮花池。
從前他就厭惡這個池子。
從一開始知道自己的名字是從這池子來的就厭惡。
後來嬤嬤說走了嘴,才知道孃親當年生他,也是因為掉了這個池子裡受了驚嚇才早產崩血過世的,便更加的厭惡。當年他娘掉落池中,據說是沈曼姑姑拼命才救起來的,池中淤泥也深,兩個人都差點沒命了。
他再三追問,嬤嬤才告訴他,說是孃親身邊的丫鬟因為偷了銀錢記恨她,才推她下去的。也趕上沈曼來府中做客,撞見了才救了孃親一命,後來那丫鬟趁亂跑出了,躲起來竟也沒找見過人。
顧蓮池用帕子遮住了臉,仰著頭感受著絲絲的微風,雙腿沉重而疼痛,這種疼痛卻讓他覺得自己活過來了。聽著遠處寶兒的驚呼聲,他又遮住了雙耳,嗤笑出聲。
一個小小的金匕首,不過是個玩物,她竟然那樣看重,還想撈出來,得有多沒見過世面。
李朝寧也聽見動靜了,回頭張望。
李鳳棲一瘸一拐走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