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明白吧,他若真的不計較不在乎,不如早些把喜事辦了,倘若他嫌棄你,咱們就離了這裡,換個地方住。大不了在客棧的後山打個茅草房,只要你不受委屈,娘怎麼都好。”
素素哭道:“娘,讓你跟著我受苦了。”
陳大娘卻說:“傻孩子,是我對不起你爹和你娘,沒能照顧好你,也沒能教好你哥哥。素素,既然逃出來了,你要好好活下去,別再想那些事,有娘在,娘給你做主。”
如此,第二天一早,將素素和大慶送走後,陳大娘帶了一些點心和新鮮摘的菜,往村尾大慶的家來了。
大慶娘見了她自然高興,但陳大娘卻開門見山說:“老姐姐,我是來給素素提親的。”
她把素素在京城兩年的遭遇,她如何去京城把女兒帶出來,如何被人追捕,如何逃到這白沙鎮,如何被小晚救下她們,都一一說了。
陳大娘坦率地說:“素素不是黃花閨女,我們不想瞞著,如今兩個孩子處的好,年紀也都不小了,何必拖著呢,沒名沒分的,只怕有些人還要說閒話。我便想,您和大慶若是相得中,我就把閨女交給你們了,若不然,我們也早早離了,不能耽誤大慶那孩子。”
聽得素素過去如此不堪,大慶娘直嘆氣,說道:“我們母子倆,早就合計過,總覺得素素過去過得不好。不然若是單單死了男人,何至於被攆出來,要淪落到外鄉,連孃家也回不得。就是沒想到,那孩子竟然那麼慘。”
陳大娘忐忑不安地看著她:“老姐姐,您可是……”
大慶娘擺手說:“怎麼能嫌棄呢,心疼還來不及,素素那樣好的孩子,我們大慶真是行了大運。只是一件,我們家太窮,你看這一間草房,如何能娶媳婦。我想著,他們若成親,就讓大慶跟著你們過,在一個村,走幾步路的事,何必委屈素素擠在這裡。我就這一個要求,再沒別的了。”
陳大娘熱淚盈眶,兩位母親拉著手又哭又笑,她便要立刻去告訴閨女,頂著大太陽的,趕了七八里路來到客棧。
見母親大汗淋漓地走了那麼遠的路,素素急壞了,擔心地問:“家裡出事了嗎?”
陳大娘坐下喝了碗涼茶,抓著女兒的手,沒開口先紅了眼眶,對女兒說:“素素,娘怕你不好意思開口,就沒和你商量,今天一早你走了後,我就去了大慶家裡,把你的事都告訴了大慶他娘。”
素素一驚,彷徨地問母親:“怎、怎麼樣?”
陳大娘說:“她說,你若要和大慶成親,她只有一個條件,就是成了婚讓大慶來咱們家住,她說家裡太小,不能讓你受委屈。”
素素怔怔地問:“她不、不在乎?”
陳大娘點頭:“他們母子倆原來早就商量過了,想好了不論你過去是怎樣的,他們都不會嫌,不信,你自己去問問大慶。”
凌朝風站在櫃檯裡,聽見這些話,抬眸見小晚就在樓上看著,她必然是聽見動靜出來了,小娘子眼眶紅紅的,是感動哭了吧。
他便走上前,對素素道:“我送你去碼頭,找大慶問清楚。”
“掌櫃的?”素素抽噎了一聲。
凌朝風指了指樓上:“那邊有個人著急得很,你不給她今天把這件事定下來,她夜裡睡不著,你捨得?”
素素抬頭見小晚要下來,忙道:“你乖乖等我,我這就回來。”她把眼淚抹了,對凌朝風說,“掌櫃的,麻煩您送我一趟。”
白沙河邊,大慶剛拉了一趟船,縴夫夏日裡拉船,只穿一條褲衩,這樣可以省得衣裳被磨破,據說在有些地方,是連褲衩都不穿的。此刻岸上好幾個光著身子的男人,等著船主分錢,素素剛到時,嚇得背過了身去。
大慶趕緊穿上衣服,氣喘吁吁地跑來:“掌櫃的,你們怎麼來了?素素……你怎麼來了?”
凌朝風笑道:“她有要緊的事問你,你們倆說。”
見有漂亮的小娘子來找大慶,後頭的縴夫都吹著口哨瞎起鬨,素素羞得滿臉通紅,可事已至此,便把心一定,大聲說:“我娘今早,去你家提親了……”
白沙河上浪濤陣陣,凌朝風站在河邊,聽著風聲濤聲,隱約能聽見素素的聲音,忽然身後一陣熱鬧,他轉身,只見大慶把素素打橫抱了起來,素素羞得把臉埋在他胸膛裡,大慶卻驕傲地對那些縴夫挑夫們說:“我要娶媳婦兒啦。”
凌朝風不禁笑了,想到他和小晚成親時的光景,卻是心疼起來。
半個時辰後,大慶跟著素素凌朝風一道回了客棧,大慶朝陳大娘磕了頭,改口喊了聲娘,叫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