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艘大船慢悠悠地靠了過來,和宇文少卿乘坐的花船平齊。
一名白衣少年站在船頭,正笑吟吟地看著宇文少卿。
宇文少卿勃然色變,驀地站起身來喝道:“嶽白衣,你不要沒事找事!”
這名白衣少年十八九歲的年齡,容貌長相普普通通,但是雙目炯炯有神,漆黑的眼眸裡精芒暗藏,顯然不是一般的人物。
宇文少卿是惱羞成怒,而其他的少年男女則是面面相覷。
這名少年名叫嶽白衣,是四神宮白虎宮真傳弟子,也是大秦岳氏的嫡系子弟。
大秦岳氏在秦陽的實力不如宇文氏,但在大秦軍中的影響力很大,不少將領都出身岳氏或者得到岳氏的栽培,因此哪怕是秦武王對岳氏也是籠絡有加。
別看嶽白衣樣貌普普通通,他天生神力,五六歲的時候就已經掌握了十八般兵器的用法,拜入白虎宮之後實力更是突飛猛進。
在四神宮的年輕一輩裡,嶽白衣是極少數能和雲舞衣相抗衡的弟子,他為人豪爽大氣,對於宇文少卿一直都看不過眼,雙方曾經有過好幾次衝突。
宇文少卿和同伴泛舟湖上高談闊論,正好被路過的嶽白衣聽到,所以後者才會突然冒出來大加嘲諷。
宇文少卿是何等的心高氣傲,昨天在衛長風那裡吃了虧,今天又遇到嶽白衣當眾扇臉,紈絝脾性一下子發作了起來。
嶽白衣笑道:“怎麼?宇文大少爺惱羞成怒了?你說衛長風必敗,那你敢不敢和我打個賭?”
宇文少卿大聲吼道:“賭就賭,你想怎麼賭!”
他的脾氣很急躁,最是受不得別人的激將,剛剛被撩起的心火越發猛烈。
“等等!”
坐在宇文少卿旁邊的黑臉青年站起來阻止道:“宇文師弟,嶽師弟,我們都是四神宮弟子,應該齊心協力一致對外才對,衛長風挑戰雲舞衣師妹關係到我們師門榮辱,你的胳膊肘可不能往外拐啊!”
他的城府要比宇文少卿深太多了,三言兩語岔開話題,還往嶽白衣的腦袋上扣了頂不輕不重的帽子。
宇文少卿立刻嚷嚷了起來:“對!我看你就是奸細!”
嶽白衣冷笑道:“宇文少卿,你要是不敢賭就算了,扯那麼多廢話有意思嗎?雲舞衣輸了,輸的只是朱雀宮的臉面,關我們白虎宮屁事?”
他根本懶得理睬黑臉青年,簡直視對方為無物,只盯著宇文少卿說話。
龍虎山的青龍、白虎、朱雀和玄武四宮,雖然合為四神宮坐鎮王都,但是四宮各種傳承,彼此之間的關係並不是親密無間,明爭暗鬥從來不少。
青龍宮和朱雀宮的關係好,白虎宮和玄武宮來往密切,雙方一直都是保持著相對平衡的局面。
所以嶽白衣不給宇文少卿絲毫面子就很正常,他的身份不比對方低,實力更是在後者之上,說話自然格外大聲。
宇文少卿腦袋一熱,吼道:“誰說我不賭了?你說怎麼賭吧,我都接著!”
這下子連黑臉青年都勸不住了,只能嘆了口氣坐下來。
“這就對了嘛……”
嶽白衣笑道:“其實很簡單的,如果衛長風敗在雲舞衣劍下,那麼我向你低頭認錯,從今往後見到你就退避三舍。”
“要是衛長風沒有敗,那麼……”
“你要來我白虎宮掃十天茅房,必須要自己動手,少一天都不行!”
“你敢不敢賭?”
嶽白衣一口氣說完,花船上的四神宮弟子們個個都聽得目瞪口呆。
嶽白衣前面的賭注還正常,後面就太膈應人了,居然要宇文少卿去清掃茅房!
宇文少卿的表情,也活像是被人塞了一嘴的大便。
從小到大他過得都是錦衣玉食的生活,從來沒有幹過任何的雜活累事,哪怕拜入青龍宮門下也是如此。
如果要他掃十天茅房,真比殺了他都還難受,想想都一身的雞皮疙瘩!
嶽白衣故意問道:“怎麼,你怕了嗎?”
宇文少卿“呸”了一聲,說道:“賭就賭,本少還真怕了你不成,你就等著乖乖地向我低頭認錯吧!”
他還真不信雲舞衣會輸給衛長風,這個賭完全賭得!
“那就一言為定!”
嶽白衣躍身而起,穩穩地落在宇文少卿所在的花船上,他走到後者的面前,伸出手掌說道:“我們擊掌為誓,絕不反悔!”
看著嶽白衣臉上的表情,宇文少卿忽然有種不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