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光濟乃蕭重在西南的親信部將,蕭重不放心馮匡,為確保魏昭萬無一失,特地命鄧光濟同馮匡一同攻打萱陽,皇帝再三囑咐,鄧光濟明白燕侯夫人的重要,道:“末將遵旨。”
時已入六月,天氣暖和,趁著這幾日天晴沒雨,書香和杏雨把箱子裡冬季的皮衣拿到院子裡晾曬,書香把衣裳搭在竹竿上,回房想把錦衾抱出去曬,魏昭問:“皇帝賞賜的十個美人住在東西跨院,沒生什麼是非吧?”
“這十個美人都是宮裡出來的,皇宮宮規嚴苛,這十個人謹小慎微,沒發生口角之事。”
“侯爺一個沒碰,她們十個人處境地位相同,沒人上去,自然沒什麼好爭的,我想她們住在侯府不是個事,侯爺不喜歡,府裡白養著,不如把她們送到宋庭哥的皮衣商鋪裡,宋庭哥新進江南綢緞料子,金氏裁縫鋪接了活,做好的成衣讓她們打個樣子,招攬吸引顧客,分客棧幾個人,省得侯府養著閒人。”
書香笑說:“皇帝賞賜給侯爺的美人,侯爺不要,夫人利用上了,白撿了個便宜。”
魏昭也笑道;“人盡其用。”
看一眼屋角滴漏,徐老夫人生活規律,沒到歇晌的時辰,“我去跟老夫人打一聲招呼。”
正午陽光足,她帶著書香沿著夾道陰涼的地方走到積善堂。
徐老夫人歪在貴妃榻上,丫鬟單膝跪在地上捶腿。
看見魏昭,徐老夫人慈愛地說:“二兒媳,晌午頭熱,你過來做什麼?”
魏昭行禮畢,坐在塌邊的繡墩上,几上擺著一碟水靈靈的葡萄,魏昭為婆母剝葡萄皮,“母親,皇帝賞賜侯爺十個美人,侯爺一個也不留,我想把她們送到我的商鋪客棧,過來跟母親說一聲。”
徐老夫人道;“她們不是侯府的人,怎麼處置是你的事情,曜兒不碰她們,自有他的道理,現在曜兒跟朝廷打仗,誰知道她們裡有沒有朝廷的奸細,侯府倒不差幾個人吃穿用度,放在府裡還要費心看著她們,送走也好。”
“母親答應了,我一會回去把她們送去我的商鋪裡。”
從積善堂回來,魏昭吩咐備車,帶著十個人出府。
魏昭把這十個美人領到宋庭面前,一順水青蔥似的,魏昭笑著說:“宋庭哥如果喜歡那個放在屋裡,你屋裡沒女人,再挑兩個能幹的手腳麻利的侍候你。”
宋庭爽朗地大笑,“我宋庭一介草民,享受宮裡的美人,怕折壽。”
魏昭道;“送幾個到客棧,剩下你留下,做衣裳架子,打個樣子。”
宋庭掃了一眼,這十個女子身材窈窕,鋪子裡的新式樣的衣裳穿在身上,增色不少,“這個主意不錯,侯爺為何不留下自己消受?”
“皇帝送來的人,侯爺那麼精明謹慎敢碰嗎?”
徐曜沒說不碰她們的原因,魏昭據徐曜的性格猜測的。
北方雨季來臨,連著下幾場雨,花園裡的百花盛開,奼紫嫣紅。
幾騎飛馬衝入萱陽城,急報萱陽留守將領梁巋,萱陽城二萬兵馬駐守,梁巋聽探報鄧光濟和荊州牧馮匡一共十二萬兵馬,是萱陽城守軍的六倍。
侯府三爺徐霈隨大軍去夏平關,府裡男丁剩下四爺徐詢,還有徐家女眷。
大夫人趙氏腳步匆匆到東院,腳還沒邁進門檻,驚慌地喊,“二弟妹,朝廷大軍打過來了。”
魏昭一掀門簾從裡屋走出來,“大嫂,朝廷大軍來打萱陽城了嗎?”
妯娌二人進屋,趙氏坐下,“二弟妹,梁將軍派人來報朝廷十幾萬大軍直奔萱陽而來,現在離萱陽城二三十里地了,明早就兵臨城下了。”
魏昭安慰趙氏,“大嫂,萱陽城高牆厚,城池堅固,又有常勝將軍梁巋守城,易守難攻,可確保侯府和城中百姓安然無恙。”
“我們到母親屋裡,聽聽訊息。”趙氏道。
妯娌倆到積善堂,四爺徐詢和徐家姊妹都在老夫人屋裡,趙氏問:“母親,朝廷大軍打來,我們是不是離開萱陽城。”
徐老夫人看了她一眼,道:“朝廷大軍還沒到,我徐家人丟下萱陽跑了?仗還沒打自己先亂了陣腳,守城的兵將和城中的百姓如果知道徐家的人跑了,動搖軍心,這城池還能守住嗎?如果萱陽城失守,北安州丟了,曜兒的大本營沒了,前方將士軍心渙散,對戰局不利。”
徐玉嬌道;“母親,我們徐家人沒有怕死的,朝廷大軍來,我上城頭守城。”
“老身一把老骨頭,也還有點用處。”徐老夫人道。
鄧光濟和荊州牧馮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