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道:“奴才幾年前來過一次; 還記得往東走,榆縣地方小,不難找。”
三個人到街裡,馬匹慢行; 往東走不遠; 小廝指引,看見一戶古樸的老宅; 騎馬到了跟前,管家看門首上方; 魏宅兩個字,風吹日曬後面的宅字模糊不清。
小廝說:“寬管家,就是這裡了。”
三個人下馬,管家寬仁上前叩打門環,小廝常安在裡面答應,“來了,誰呀?”
“魏府的。”寬仁道。
常安開啟院門; 一看認識; “寬管家。”
寬仁進來; “四姑娘在嗎?”
“在。”
常安前面帶路; 寬仁頭一次來魏家老宅; 魏家老宅外面看似有些年頭,大門上的漆脫落斑駁,內裡房屋都是新修繕的,高大氣派,青堂瓦舍的,寬仁心裡有點納悶,魏家老宅看似幾年前翻蓋,前後三進院,要不小一筆銀子。
走進前廳,常安說:“寬管家,您老稍候,奴才去叫姑娘。”
常安到裡面回小姐,魏家來人了。
寬仁等候姑娘,在屋裡四處瞧看,前廳風格古樸,所有的傢俱,桌椅臥榻都是一水紅木的,亮堂堂的,擺設的金銀玉器,字畫,品位不俗,一看就富貴人家。
寬仁心裡疑惑,沒想到四姑娘是個有錢人,聽見有細碎的腳步聲往前廳走來,女子說話聲,清柔悅耳,“沒問府裡來人什麼事嗎?”
小廝常安的聲音,“奴才沒問。”
隨著話音,一個花季少女走了進來,寬仁只覺廳裡一亮,少女明眸皓齒,清豔奪目,寬仁趕緊賠笑上前施禮,“奴才寬仁給四姑娘請安。”
“寬管家,坐吧!”
少女落落大方,走到廳里正中玫瑰椅上坐了。
開口道;“寬管家來老宅有什麼事嗎?”
寬仁不敢坐,束手恭立,四姑娘在魏家不得寵,可今非昔比,恭敬地道;“老太太和三爺派奴才來接姑娘回府,老太太和三爺已經給姑娘定下親事,今年年底就張羅過門。”
魏昭眸光一冷,面色卻平淡,“寬管家,我在魏家行四,上頭還有兩位姐姐,長幼有序,兩位姐姐沒出閣,又怎麼輪到我出門?我明年初才及笄,這也太急了點。”
四姑娘年紀不大,句句佔理,寬仁只好耐心解釋說:“四姑娘,是這麼回事,燕侯府上門提親,燕侯要求娶四姑娘為妻。”
寬仁偷眼看看四姑娘,這回四姑娘準保一百個願意。
看姑娘的小臉緊繃,“寬管家,這就奇了,我在鄉下,燕侯娶我為妻,門不當戶不對。”
“這個……奴才確是不知。”
“寬管家,我從小體弱多病,嫁入侯府,不能盡主婦之責,煩勞寬管家回府替我稟明老太太和三爺,還是跟燕侯說明,我不想期滿人家。”
寬仁不瞭解這個四姑娘,心想,這個四姑娘真難纏,面上不敢表現出來,陪著笑臉說:“姑娘,燕侯府來提親,事先打聽好的,燕侯不嫌棄姑娘身子弱,咱魏家還有什麼可說的,府里老太太和三爺對這門親事中意,闔府都歡喜。”
魏昭心底冷笑,“寬管家,你回去跟老太太和我父親說,我這輩子不嫁人,如果他們覺得養我是負擔,從今往後,我不用府裡一文錢,反正那幾兩銀子還不夠賞賜下人的,魏家就當沒我這個人,魏家四姑娘當年離開魏府時生了那場大病,沒活過來。”
寬仁看著四姑娘摸著鐲子把玩,雪白的手腕上戴著金鑲九龍戲珠手鐲,精緻華美,鐲子的價值不菲,就聽四姑娘哂笑著說:“有這麼好的機會攀上燕侯,也別浪費了,魏家不是還有兩位姑娘,論長相才華我不及兩位姐姐,跟燕侯府說換一人就是了。”
寬仁作難了,四姑娘不回去,他總不能綁四姑娘回去,四姑娘在魏家不受寵,也是主子小姐。
寬仁還想說什麼,四姑娘已經站起來朝後走了。
寬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本來一樁喜事,以為還能討到好處,沒想到四姑娘乾脆一口回絕。
左思右想,還是照著四姑娘的意思回府稟明老太太和三爺。
魏昭從廳裡出來,丫鬟書香不解地問;“姑娘,燕侯府提親,難得的好親事,姑娘為何拒絕了。”
“你家姑娘這輩子不想嫁人。”
書香緊走兩步,跟上姑娘,“可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府里老太太是姑娘的親祖母,三老爺是姑娘的親生父親,姑娘的婚事親祖母、父親就能做主,姑娘把寬管家打發回去,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