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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徐曜沒說什麼,跨出門檻。

身後傳來低柔女聲,“謝侯爺。”

示人以弱,出手必強,徐曜薄唇微翹。

新北鎮到青山寺,路途遙遠,魏昭等著急趕路,沿途吃點乾糧,幾個人早餓了,淨雲送來晚膳,寺院裡給她們壓驚,晚膳比往常豐盛。

擺上桌一大盆燉白菜豆腐,香油涼拌小蔥,炸素丸子,清炒黃豆芽,蘿蔔湯,白米飯。

飯菜多,興伯和常安沒去齋堂吃,在堂屋地上放了一張矮桌,魏昭和書香、萱草在炕桌吃。興伯和常安坐板凳在炕下吃。

齋飯都是素菜,熱湯熱水,吃飽了,胃口舒服。

夜晚,安置前,萱草把房門閂上,魏昭取出一對鈴鐺,掛在門上,魏昭睡床鋪,書香和萱草睡在對面炕上,魏昭又取出一把匕首,放在枕頭底下。

三日後,魏府管家寬仁突然來了,看見魏昭,滿臉堆笑,作揖,“奴才給四姑娘請安了。”

“父親叫你來給我送銀子的嗎?”

魏昭故意問。

寬仁不期姑娘問此話,略尷尬,“三爺吩咐奴才接姑娘回府。”

“太太的病好了?”

魏廉派人接自己回府,她理所當然地想朱氏的病痊癒了。

寬仁陪著笑臉,抱拳拱手,“奴才恭喜姑娘。”

“我這喜從何來?”

我都被打發到寺廟裡,可喜可賀。

“姑娘有所不知,昨侯府派媒人上門提親,要聘娶四姑娘為燕侯嫡妻,姑娘大喜啊!”

寬仁一副諂媚嘴臉,不像打發魏昭來廟裡時的輕慢。

自己真沒聽錯,耳背,把三聽成四,“三姐姐要過門了?”

寬仁那裡奉承,“三姑娘原定下個月及妍抬進侯府,現在侯爺聘四姑娘為妻,等四姑娘過門,然後,三姑娘一乘小轎送入侯府,妻妾嫡庶之分,不能含糊,妻未進門,妾不能先於姑娘進門。”

書香和萱草二人上前,蹲身,“恭喜姑娘。”

魏昭看了二人一眼,跟魏府裡的人一個想法。

寬仁陪著笑臉,“姑娘快收拾東西,跟老奴回府,老太太和三爺還在府裡等著姑娘。”

書香和萱草聞言,就要收拾東西,魏昭卻突然說:“寬管家,你回去回老太太和三爺,說我在菩薩跟前發過誓,為母親祈福,清修五年,不離開寺院。”

此言一出口,不只寬仁懵了,連書香和萱草也糊塗了,姑娘幾時發過這樣的誓。

寬仁臉抽了抽,“這個,這個……”

這個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麼,來時老太太囑咐即刻把姑娘接回來。

魏昭端起茶盞,淡淡聲,“書香,送寬管家。”

端茶送客,寬仁不敢賴在這裡,唯唯諾諾地走了。

寬仁一走,書香問;“姑娘方才是什麼意思?若論這北安州再沒有比燕侯更尊貴,比侯府更顯赫的人家,姑娘為何不願意,還發誓說五年不離開寺院?”

“我又為何願意嫁給燕侯?我是缺吃還是少穿,當我是魏家人,攀龍附鳳。”

魏昭不以為然地呷了一口溫茶。

“姑娘當真要在這寺院裡呆上五年?”

書香看看這屋子,清淨是清淨,太簡陋,姑娘跟侍女擠在一間屋裡,五年茹素。

熱茶滾入喉嚨,魏昭握住茶盅暖手,“你以為魏家能容我留在寺廟。”

果不出所料,次日辰時剛過,魏三爺魏廉親自來到青山寺。

魏三爺進門時,魏昭帶著兩個侍女正坐在炕上納鞋底,抬頭看見父親,魏昭不緊不慢地穿鞋下地,書香和萱草趕緊爬下地。

禮畢,魏昭問:“父親怎麼來了?”

魏廉拿起炕上做了一半的繡鞋,“這是你做的鞋?”

魏昭的語氣平平淡淡,“女兒住在老宅時,跟兩個侍女鎮日做鞋拿到集市上賣。”

這話直接打魏廉的臉,堂堂魏家小姐,靠做鞋討生活。

魏廉噎住,停了一會,說;“這幾年魏家日子也不容易,你在老宅住著,沒什麼花銷,也不至於靠做鞋賣為生。”

“女兒二兩月銀是府裡姑娘們的零花錢,要等到年底才能送來,說來慚愧,桂嬤嬤和這兩個丫鬟跟著我這個主子小姐受苦了,女兒這次回來也看出府裡艱難,女兒樂意住寺院,住在寺院,齋飯不花錢,每月還能省下幾百錢。”

魏廉在袖子裡的手攥緊,魏家三房人鎮日裡錦衣玉食,奢侈靡費。魏昭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