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了。”陸思瓊語氣淡淡:“我想要的,是您不再打攪我的生活,相爺做得到嗎?”
一副置人千里的疏遠。
秦相五指微曲,將沏滿的茶如常放到她身前,像是告訴自己般又像是勸她:“來日方長,你以後會明白的。”
說著,語調一轉,眉間更添慈愛,“阿雲見過你娘了吧?”
“是,陵縣上見過。”
秦相展笑,“當初是我與她之間產生了一些誤會,如今已冰釋前嫌。這以後,我會給你們一個嶄新的家。”
他似乎並不介意在她面前展露野心與目的。
陸思瓊卻聽得一駭,驚訝的望過去,“你要做什麼?”
此次見面,同過去心緒不同的是,對他的排斥並非完全是他曾經對生母的所作所為,而是多了幾分氣憤。
她討厭他的插手,討厭他去找龔景凡說那些話。
“我說過,等你病好了,這一切都會不一樣的。”秦相語句溫潤,慢條斯理道:“阿雲莫不是以為,你娘這次重返京城,我還會放她回突厥去?”
“突厥的單于不可能放她留下的。”陸思瓊似乎想到了什麼,目露驚恐的說道。
秦相渾不在意的執起自己眼前的那杯茶,“要是,沒有了哈薩陌單于呢?”
陸思瓊眼中盡是難以置信,搖著頭帶著緊張的勸他:“你不能那麼做。”
“為什麼不能?如果這世間沒了突厥,沒有那和親一說,十幾年前你娘會背井離鄉、遠嫁異族嗎?
如果不是遠嫁,我與她又怎會生離這麼多歲月,你也不會身世坎坷,自小在德安侯府與榮國公府裡左右為難、受盡人情世故,更不會落了那樣的病根。”
他的眼底似有怒火燃燒,額頭青筋爆顯,好一會才壓了憤火,緩了聲繼續:“我聽秦妙說,你因為是不足月引產,所以剛出生就身體羸弱。
再有當時那位的追殺,她帶著你一路奔波逃亡,寒天雪地裡受了涼也得不到安穩醫治才落下的病根,以致這十幾年來每逢寒冬就犯疾難受。”
話語越說越輕,俱是心疼。
陸思瓊突然就有些受感染,心底似軟了一塊,鬼使神差的反出言安慰:“小時候厲害些,現在已經好多了,師姑也一直在替我想辦法根治,悉心養著別太吹風受累就不會發。
當年的情形那樣嚴峻,我能活下來已是上天恩德,何必總藏著一腔不平與憤恨活著。畢竟,原就沒人欠了我什麼,總怨天尤人也於事無補。”
聞者的眼眸一亮,對她這番話頗有些受寵若驚,神態更小心翼翼了。“你不怪我就好。”
陸思瓊微愣,頓了頓才接話:“你對不起的,不是我。”
“我知道。”
出乎意料,秦相竟然承認了。
陸思瓊正意外欣喜,卻又聽到他下一句,笑容立即就僵在嘴邊,“所以以後的日子裡。我會好好彌補你們母女。”
她不明白對方這份近乎瘋狂的執念。
既然已經十多年過去了。又何必還要再卷波瀾?
上次在福來客棧見隆昌公主時,陸思瓊知道那句“不配”並非氣話,而是真的沒有那個打算與秦相破鏡重圓。
雖不知生母心中在盤算什麼。但眼前人剛剛說的若沒有了單于沒有了突厥,是真的懾到她心裡去了。
陸思瓊忍不住冷臉,語氣也尖銳起來,暗似諷刺的問道:“彌補?那您是打算怎樣給我們一個嶄新的家?
秦相可別忘了。在您的府邸裡,有懷著您名正言順子嗣的髮妻。
當年你沒有站出來。任由和親的隊伍出了京城,如今難道想把她接回來再金屋藏嬌?”
濃濃的嘲諷之意,她說得好不客氣。
若不這樣言,怕是打消不了他的念頭。
可誰知道。陸思瓊覺得不可能的事,在秦相心裡卻根本不值一提。
他似乎完全沒有將家裡的秦甄氏放在眼中,只風輕雲淡的回道:“甄氏頭胎。最是艱險。”
想陸思瓊一個養在深閨的少女,雖說有些心計。也聽過一些手段,但愣是半晌沒明白這話深意。
或許她是聽出了的,雙眸瞪得大大,漸漸染上一層驚色。
這人絕對是個瘋子!
霍的站起身來,太可怕了,他竟然想甄氏一屍兩命。
那是他的妻子和骨肉,怎麼做的出來?
呆愣的站著,目光直杵杵的盯著對面人,言不能語。
秦相似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