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月,因闔府守制,所以回清河城後煊哥兒一直被拘在府裡,還好有幾位從兄陪著,倒不曾吵著要出府去,只不過成天跟著幾位哥哥在園子裡跑,倒是壯實了不少,比珩哥兒稍高一些。
“九妹你這肚子看著都像是快生了,可是快到日子了?”
甄婉怡撫上肚子,讓一旁的紅鸚扶她起身走動,見喻瑾珍也要起身,便阻止道:“你坐著別動好了,我這一胎是雙胞胎,所以看著要比常人大得多。”
隨著月份越大,甄婉怡越加明白明太醫的擔心了,現在才剛剛七個月,可這肚皮已經撐得發白,緊緊地繃著硬得跟石頭似的,就是她自己每每摸上去都擔心不已,更不用說祁榮了,根本就不敢像懷珩哥兒似的把她抱懷裡與肚子裡的孩子打招呼。
而可能因懷的是雙胞胎關係,兩個孩子擠在一起也不舒服,動靜特別大,每次胎動起來頂得甄婉怡的胃都疼了。白日裡不能久坐也不能久站,高高聳起的肚皮都看不到腳尖,腳也腫得厲害。更不用說晚上睡覺的難受了,翻身困難,腿抽筋,隔不到半個時辰就要起夜。
害得祁榮陪著都沒睡過一個圄囹覺,甄婉怡說分房睡,可祁榮不答應,也不讓甄婉怡睡外側,說是怕甄婉怡起夜的時候摔了。其實甄婉怡知道祁榮睡外側是想第一時間知道她起身,好去扶她一把。
平日從不讓丫鬟守夜的,現如今也安排了丫鬟在東側室的榻上守著,紅鸚推了管事的差專心跟著甄婉怡,像影子一般走哪跟哪。
喻瑾珍一驚,不但沒有坐下,反而跟上前扶著甄婉怡的胳膊,“雙胞胎?你,你竟跟母親一樣也懷了雙胞胎呀?難怪看起來這麼大的肚子,不過也是快要生了吧?要不我過來照看你吧?如今母親不在京裡,我來陪著你給你壯壯膽也是好的。”
甄婉怡走了一圈,稍稍舒服些,才又坐了回來,“不用這樣麻煩,你也看到了我身邊不缺人。你才剛回京,府裡的事兒多著呢,六哥的同窗同僚只怕都要你去打點,還有八哥明年三月就要參加春闈了,都有你累的呢。”
喻瑾珍笑道:“他們爺們的事自有爺們安排,我只要把後宅收拾好就行了,難道我還能代你六哥出去應酬不成。再說母親把慧香夫妻給我們,這後院的事不需要我費心,更何況還有黃嬤嬤在呢。我還是過來陪你好了,你若不答應我便讓你六哥八哥來說了。”
甄婉怡無法只得笑著點頭道:“好,行,就依你,不過這年前就不用過來,你先把家裡的事安排好了,等過完年再過來陪我。”
喻瑾珍笑著點頭應了下來。
太皇太妃在一旁看著直點頭,這姑嫂能這樣親熱可見親家太太的家風,長媳不在身邊進孝卻跟著長子進京,難怪兒媳婦對小姑貼心貼肺的好了。暗暗合計把剛才給的見面禮再加重一些,想著妝奩裡還有一隻巴掌大的鳳頭分心,因是赤金有些重不適宜佩戴,可做為傳家寶傳下去卻是可以的,怎麼說也是宮裡精心打造出來的,如今可是難得的。
說了一會兒話,映月領著甄文怡夫婦走了進來,賈珍見過太皇太妃後便去了前院,甄文怡道:“本以為嫂嫂還沒到了呢,沒想到茶都喝了兩盅了,早知道說讓相公請假早早過來的。嫂嫂一路可好?家裡可都好?”
喻瑾珍拉著甄文怡坐下,“好呢,都好著。二伯母身體康安,姨娘也恭順,二伯父這幾年經營不錯,家宅安寧。”
甄文怡嗤笑一聲,“嫂嫂您就別安慰我了,我父親母親是什麼樣子我自己知道,李姨娘對我母親恭順也是有求於我,我呢也不怕她有所求,只要她能表裡如一的對我母親好,我就是應了她的要求又有何難?”
李姨娘是甄二老爺養的外室,生了一子一女,年歲都還小,女兒十一歲,兒子九歲。分家後二老爺便將她們母子三人接回來認做了妾室,兩個孩子也算認祖歸宗了。
甄婉怡從沒聽過甄文怡說過二房的事,聽到此言詫異道:“李姨娘要求你什麼事呀?”
甄文怡對著太皇太妃笑道:“太皇太妃,真真不好意思,讓您來聽我家這些陳芝麻爛穀子事。那李姨娘是我父親的外室,後來接回了家,兩個孩子也認祖歸宗了。只不過我母親性子軟糯,拿捏不住那李姨娘,於是我就對李姨娘說,若是我父親敢寵妾滅妻,那李姨娘的兩個孩子即便是姓了甄也休想得到甄家庇護。我母親受了什麼委屈那她的孩子將來也會到同樣的委屈。如今看來,我當年的威脅還有些用。”
說到這裡甄文怡便洋洋自得起來。
太皇太妃微微挑了挑眉,笑道:“八丫頭說她母親是個弱的,我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