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想法嗎?”
李大娘這會是真不敢說話了,匍匐在地,聲音裡帶著明顯的哭泣,“請王妃恕罪。”
甄婉怡冷哼一聲,見李大娘是真的怕了才稍稍平息心中的怒氣,“你也別說什麼恕罪不恕罪的話了,夏華早已幫紅袖贖了賣身契走,你兒子也入了軍籍,現下也只有你們老兩口和紅袖的賣身契在我這了,主僕十多年我也不為難你,今兒我就把賣身契還給你們,你們過自己的日子去吧。”
李家先是管著清河城的田莊後來又管著甄婉怡在大興近四千畝的良田,夏華都幫著重新規劃過,糧食產量普遍高於其他人家,這麼多年都在李家手裡,甄婉怡只收租子,她可不相信李家沒撈些在手。
十多年了,主僕情份到了今日也該盡了。
只是李大娘顯然不是這樣想著,一臉震驚地看著甄婉怡,“不,不,王妃,奴婢不贖身,奴婢一家子會一直侍候王妃,絕不敢有二心,還請王妃給奴婢一次機會,奴婢再也不敢擅作主張了。”
甄婉怡見李大娘這樣著急就越發懷疑,這世上還有不願自己做主人甘願做奴婢的?願意做奴婢只有一種情況那就是做奴婢比自己做主的收益還要好。李家管著偌大的一個田莊,近百戶佃農,在那裡他們就是主子,而在租子上能做手腳的實在是太多了。
“不用了,本來你不來找我,等過了今年我也會跟你們說的,這農莊我有別的用途,明年就不用你們管了,今天你到是來得正好,明兒就跟王府的人一起去大興接交一下吧。”
等到明年夏華也該回來了,若真找到了玉米土豆紅薯這樣的高產作物,那她肯定要在自己田莊裡種第一批,物以稀為貴,只一年就可以在江南買個同樣面積的田莊了。再過個幾年種植範圍廣了,她還可以推出各種農副不口來,紅薯粉用來作酸辣粉再合適不過的。土豆寬粉冬天用來下火窩,燉得透白晶瑩,綿綿的口感伴著濃濃的肉汁香味,絕對是一大美味。
想到這裡,對於收回農莊甄婉怡便更加急切起來。在李大娘還要再說話時甄婉怡來了一句,“怎麼,這大興的田莊不是我的不成?”
李大娘再多的話也只能嚥下去,心裡卻如同喝了黃連水一般,苦不堪言,這回去要如何給當家的交差呢?這麼些年他們李家在大興那片地兒也是數得著的人物了,出去了別人都要喚一聲李老爺,誰不知道那片地是榮王妃的嫁妝,誰不給李家幾分面子的?如今卻因著她的幾句話都沒了。
甄婉怡讓人帶著李大娘去客房休息,第二日就讓衛安介紹的人帶著賣身契跟著一起去了大興。
一個月後,李青山從大興回來了,一身風塵卻精神滿滿,隔著屏風給甄婉怡行了禮,恭敬道:“卑職見過王妃,興不辱命,大興的帳冊卑職都帶來了。”
綠柳從李青山手中接過繞過屏風遞給甄婉怡,甄婉怡翻了幾頁便合上,“可有什麼大的問題?”
李青山暗中嘀咕一會,才道:“王妃的田府都連在一起,收拾得極為精神,這李大叔不愧是伺候莊稼的好手,畝產比起別人都高多了,難怪能收到這麼多的租子還每年都結餘一百多兩。”
李青山是王府前院的一位帳房先生,王府前院帳房統管了整個王府的收支,就是甄婉怡每年管理後院的用度也是從前院帳房支取,只不過每年帳房給都有多的就是。
李青山這話裡的意思就是說每年李家都私藏了她一百多兩銀子。
“是每年都差不多呢還是一年比一年多的?”
李青山臉上露出笑意,聲音卻越發沉穩,“頭兩年也就是個三四十兩,後來田莊裡收成高起來後便漸年上升了,只不過到近三年都是一百六十兩。”
甄婉怡驚訝地看著李青山,這人能力很強呀,四千多畝地近九年的帳冊,他短短一個個月普能查得如此清楚,真是不簡單呀。
“那你把賣身契給他們沒有?”
“回王妃的話,卑職給了。卑職覺得這李家不算貪得無厭的心黑之人,他們貪卻貪在一定的範疇裡,不會超過主子家的極限,所以卑職覺得可以原諒。”說完透過繡有花開牡丹的屏風看著後面朦朧的身影,又補充了一句,“水至清則無魚,有些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才能圓滿。卑職逾矩了,還請王妃見諒。”
若不是臨走前王爺親自召見叮囑了兩句,他也不會拿出畢生的熱情去清理一個小小田莊的帳冊了。要知道王府的帳冊一本就是上萬兩的進出,哪是那個一年進出不過幾千的小田莊能比的?可是誰讓王爺看重了,所以他也只能拿出全身的解數來完成這麼一個小小的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