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嘴,最後只道一句:“妹妹以後避著點胡小姐就是了。”
許欣妍挽著許莉姿的胳膊,巧笑倩兮,“就知道姐姐捨不得罰我了。”眼角看到後頭一抹紅色之後,急道:“姐姐,那胡金花追來了,咱們快進屋吧。”說完便拉著許莉姿進了西敝廳。
西敝廳裡眾女都身姿筆挺地安坐著,看模樣像是聽書聽得認真,只不過個個眼珠亂轉,鼻冀微張地正襟危坐著,邢國公家的兩位小娘子都緊張得兩鬢微溼,藏在廣袖裡的小手將手帕擰來扭去已然不能用了。
許莉姿進了屋便在正中尋了個空位坐,許欣妍裝作隨意地打量一下四周,眼神在看到西南牆角站著的柳黃半臂丫鬟身上一滯,咬著唇強壓下心中的震驚慢慢尋了靠窗的位置落座,端起侍女送上的茶水品了一口,藉著抬袖遮臉的時候臉上閃過一絲笑意,她認出那個侍女是誰了,就是跟著榮王爺一起過來的侍女。只不過榮王爺身邊的侍女怎麼會在這裡呢,那個位置正好在說書先生的身後,不顯眼卻又能將她們這群小娘子的動作神情都收在眼內。榮王爺派個侍女來觀察她們是想幹什麼?其她人知不知道這個侍女的身份呢?
許欣妍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一樁大事,這種隱隱的感覺讓她心中狂跳,連喝了好幾口茶才止住這種狂喜。放下杯子,眼珠兒一轉將廳裡眾人的神色看了一遍,發現沒有人去關注那個站在角落裡的小丫鬟時,心裡升起一股暗喜,便也跟著眾人一起盯著說書先生,只是那激昂婉轉的聲音怎麼也進不了耳。
隨著東敝廳裡傳來一陣腳步聲和環佩叮噹搖曳聲,伴隨著眾多丫鬟的恭送聲,“奴婢恭送王爺。”敝廳裡的小娘子們皆鬆了一口氣,坐得筆直的身形也放鬆下來,開始喝茶吃點心,湊到一起說著小話。
許莉姿卻是沒有變化,仍是身形端正地坐在那裡,舉止嫻雅。許欣妍眼角掃到後眼裡閃過一絲恨意,袖裡的指甲緊緊摳進掌心,尖銳的刺痛傳來才讓她清醒地保持著微笑地神態。
這時胡金花從外頭進頭,低著頭,急匆匆的步伐差點絆倒了一旁的太師椅。這般大的動靜讓眾女齊齊看了過來,胡金花見了忙挺直的背脊,慢下步子走到許欣妍身旁坐下。
許欣妍皺了皺眉頭,微微移了移身子,卻發現胡金花眼神直直地看著窗外,透過全開的視窗清晰可見一抹紫色身形沿著湖邊漸漸遠去。許欣妍將視線緊緊盯在胡金花臉上,細細看了一圈也只發現那敷了重重脂粉的淨白膚色,可再細看卻能看到那耳根後麥黃的肌膚,眼裡閃過一絲嘲諷,這京城誰不知道衛國公夫人母女二人面板黝黑,每月敷臉的脂粉都是常人的數倍。看著胡金花痴痴的眼神,銀牙暗咬,就這模樣也敢肖想榮王爺,真是人醜不自知。
待那紫色人影不見之後,胡金花便一手搭在太師椅的扶手上,一手撐著下巴,歪坐在太師椅上,眼神迷離,嘴角帶著夢幻般的笑意,這一幕更是讓許欣妍覺得噁心。就好比自己最喜歡的一道菜餚卻讓一個臭氣沖天的叫花子對著流口水,弄得味口盡失一般。
許欣妍眼裡閃過一絲厲色,轉過頭對著胡金花卻是一臉的嬌笑,道:“胡姐姐,你看今日這陽光正好,若能去那湖中划船,你這一身金線繡紋的長衫坐在船上必是光芒萬丈,引人奪目吧。”
胡金花聽了眼睛一亮,伸出頭看了看那寬敝碧綠的湖面,在陽光下波光粼粼,一片銀光,又看了自己身上的金線鸞鳥繡紋的石榴紅長衫,想著自己身姿婀娜的坐在小船上獨劃,陽光照耀下必是奪目的,說不定那人還沒走遠也許還能看到自己的美態。
用力地點點頭,“這樣的好天氣拘在屋裡聽戲倒真是無趣得很。”站起身大聲道:“你們有誰要去划船的?”
其她小娘子為了聽說書都儘量坐在中間靠前的位置,胡金花坐在後面靠窗的地方,她一說話便引來眾女的回頭,只不過一見了她在說話之後,便無趣地轉回頭去了,有幾個感興趣的小娘子也不搭理她,反而招手喚來小丫鬟尋問。
胡金花一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樣的情況她又不是沒見過,只當這些小娘子們是嫉妒她是國公府的嫡長女能穿金戴銀。輕哼一聲,高高揚起頭往外走去,這水榭敝廳南北皆可開門,北面開門則是院子,南面開門便是水榭連廊。
胡金花率先走上連廊,招來侍候的丫鬟尋問,“你們這裡可能遊湖?”
屋裡的甄文怡見了可惜地看了眼正說到"gao chao"處的女先生,無奈起身往連廊走去,剛好回了胡金花的話,“胡小姐要遊湖嗎?那裡有船孃,胡小姐可以坐船去遊玩一番。”說完對著一旁的丫鬟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