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說起來,祁榮與這位長公主,血緣上還是挺親的,同父異母的姐弟,只是一個是長姐,一個是幼弟,年歲相差太大年少時又沒相處過,祁榮怕是從未踏入過長公主府的大門吧。而甄婉怡自進了京無事極少出門,長公主孀居在家,也是極少出門的一個,所以甄婉怡到京後還是第一次與長公主打交道。
長公主很是健談全然不似甄婉怡心目中那種孀居之人的孤僻性子,而狄少夫人十分安靜,微微含著肩靜靜地跟在長公主身後,若不是那一身青剩��目趟拷醢樂慌亂�萌宋笠暈�歉齬蓯鹿黴昧恕�
平陽候夫人與寧王妃有幾分相似,身後跟著兩個小娘子,十六七歲年紀,一個著茜色錦襖一個著柳黃色,都梳著雙環髻,溫溫怯怯的,排序在七和八,都是庶女,甄婉怡也笑著送上見面禮然後在長公主的提議下走著回錦祥院。
甄婉怡陪著走在長公主身邊,一隻耳朵聽著長公主對王府裝飾的讚賞然後點評京城各大園子的特色,眼角卻時不時的掃過身後的狄少夫人,幾次過後讓狄少夫人抓了個正著,甄婉怡不好意思地笑著,反到是狄少夫人露出一抹和善的笑,讓整張臉都煥發神彩,瞬間變漂亮了許多。
甄婉怡暗暗嘆息明珠暗投,收回視線陪著一行人往錦祥院走去,大家都是熟人,見了面也自有話題可聊,到讓甄婉怡想起祁榮的話來,“你只需陪著說說話就好,認得的多說兩句,不認得的點個頭便是了。”這樣看來做個主人其實也挺簡單的,只需將同一個圈子的人聚到一處兒,她們自然能找到話題,反面你這個主人並不需要多說什麼了。
下人又來稟報,“三公主和新任兵部尚書黎大人的夫人小姐一起來了。”
甄婉怡正要起身去迎,讓寧王妃一把拉住,“十三嬸嬸您雖是主人可卻是素馨的長輩,讓下人帶她進來吧,反正她也是認得路的。”
甄婉怡愣了愣,這寧王妃怎麼知道三公主來過的。還不待說話,賢王妃便站了起來,“十三嬸嬸便歇一歇吧,我去迎迎三公主,說來這事也該我這個晚輩來做的。”
見賢王妃人已經往外走去了,甄婉怡便不在再勉強自己,剛才跑了三趟確實是累了。“那便麻煩賢王妃的。”
賢王妃笑著回了句,“這也該我這個做侄媳婦做的,今兒我便在前面幫嬸嬸迎客了,嬸嬸好好陪著客人們說話便是。”
寧王妃見賢王妃走後,便道:“嬸嬸今兒在哪裡擺膳的,等會素馨來了讓她們這些年青娘子自個兒去玩耍吧。”
甄婉怡看著站在瑜親王妃身後祁敏郡主,平陽候夫人身後的兩個庶女還有長公主身後的毓娘,輕輕拍了拍額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我,都忘了這茬了,等會三公主她們來了我讓丫鬟帶你們去清漪水榭去,那邊搭了戲臺子,還請了說書娘子,我兩位姐姐也在那裡招呼著呢,只怕這會正在怪我把她們安排在那裡卻不給她們活兒幹吧。”
瑜親王妃這會也笑道:“榮王妃這番安排倒是心細的。”
瑜親王妃這是給她解圍呢,甄婉怡還是覺得不大好意思,以前去別家做客時都是二門處安排了專人接待,正廳前也有人,年青的小娘子們自有年青的娘子接待,奶奶們有奶奶陪著,夫人們有夫人招呼著,老夫人自有老夫人陪著嘮家常。
可今兒這一宴客,甄婉怡才發現榮王府真的是家底單薄,二門處都沒個得力有份量的人幫襯,若不是賢王妃主動自薦只怕還得自己來回的跑,豈不是讓人第一眼見了便要小瞧了去,如此一想倒是越發感謝賢王妃來了。
不一會,三公主與黎夫人到了,三公主直接帶來了皇后娘娘的賀禮,一條赤金鑲百寶瓔珞,兩對金鐲子兩對銀鐲子,四套刻絲的錦襖和一件狐皮披風,還有一塊桃木的觀音墜牌。
寧王妃見了訝道:“這木牌可是護國寺主持親自開過光的,我懷郡主時皇后娘娘求了兩塊,一塊送給了郡主,沒想到另一塊是為你求的。”
甄婉怡聽了更是驚訝,拿起桃木牌看了看,雕刻的觀音菩薩目含慈悲,右手持楊枝,左手傾淨瓶,淨瓶中的甘露似一線飛流傾瀉而下,看著便覺一股祥瑞之氣撲面而來。護國寺的主持在大周可是神仙般的人物,哪是平常人能見的,今日能得到這塊木牌,甄婉怡只覺得要比得了金山銀山還要高興。
於是看著三公主的眼光不由得溫和了許多,“請三公主回宮替我好好謝謝皇后娘娘,讓她費心了。”
三公主垂眼應是,臉上神色雖不顯,可心裡還是暗暗鬆了一口氣,那日她就是氣在當頭上,根本沒想到會嚇得甄婉怡早產的,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