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著。
前世的時候她最羨慕她導師有一盆羅漢松,樹根有近兩百年,附以山石,修剪成鷹爪抱石的姿態,別提多矯健了。
曾經,她也想要養,可惜父母不贊成她的職業,不願意資助,買不到好的樹根,讓她只能望洋興嘆,養些幼苗過過癮了。
後來一有機會就去參加一些世界級的盆景展覽,那眼饞得呀,一呆就是一整天,若不是保全人員來趕人,她都可以留下來陪那些盆景過夜了。
如今到了這個放眼望去皆是老樹的時代,她要是還不行動起來,豈不是對不起這大好機會。
一進花房,甄茹怡就滿腦子困惑,指著被綁得奇形怪狀的枝丫,問道:“九妹,你這是幹什麼呢?”
甄婉怡一處處的檢查,不時的鬆一鬆這根鐵絲,又緊一緊另一根,或用木板將樹枝支高,或在樹枝上掛一塊石頭,將樹枝壓低,忙而不亂,“這是在塑形呢,等這些位置固定了就可以拆了。”
甄茹怡在一盆紅色灌木旁站定,正想著伸手去解帶子,甄婉怡忙出聲阻止了,“七姐,別動,那是南天竹,還是變種的呢,可珍貴了。我好不容養活的樹根,還準備送你當嫁妝呢,你看這顏色多喜慶呀。”
甄茹怡本還內疚的心情一聽這後面的話立即丟一邊去了,“你,你再這樣說我就把這些樹都給解開了,讓你哭去。”
甄婉怡之所以這樣說也是覺得自己一開始太過緊張了,怕甄茹怡有想法,才打趣她的。見她沒有注意就轉到原先的話題上來,“這南天竹冬天怕冷,所以才包上一層棉布的,再過段時間就可以修形了。”
甄茹怡不懂這些,轉著腦袋看了一圈,“你這裡弄了這麼多,忙得過來嗎?”
“這有什麼忙的,你不覺得讓一株長勢毫無章法枝蔓橫生的樹木在你手中變幻成你想要的樣子很有成就感嗎?我想要它像鹿它就得有長長的脖子兩對角,想要它成龍它就得身軀蜿蜒,想要它成雲似傘它就得給我一片片的支起,想要它相伴相連,它們就要親親密密的。”甄婉怡邊說邊用粗長的繡花針在新發出的芽葉上快速穿透,這樣可以阻止新芽生長,促使幹軀或頂部再次萌芽,達到造型和控形的要求。
甄茹怡豔羨慕的看著妹妹談笑風聲之中,動作如行雲流水般的揮灑自如,這間房子和一房子的大小盆盎,都是父親母親給的,這份寵愛在府裡也獨一無二的了吧。
***
等經書抄完,已是三月底了,這天請安的時候,甄婉怡特地邀上甄茹怡,兩人一起把抄好的《般若波羅蜜多心經》都帶上了,到了長康院的門口,就聽到甄文怡清脆的聲音傳來:“城裡的人都在誇新桃鎮的張家是大善之家呢,這麼遠的路硬是送了六車新米過來,可解了我們清河城的燃眉之急,這話要是讓舅祖父知道了肯定高興。”
甄婉怡進來先行了禮,才轉過頭問左手邊的甄文怡道:“八姐,可是又出了什麼新鮮事了?”
甄文怡立即開口道:“九妹還不知道吧?今天下午舅祖父讓大舅舅二舅舅送了六車新米到城外的粥鋪那裡,連縣令大人都驚動了,聽說當時就在城門外發了糧還有稻種呢,好些人更是得了米糧就開始返鄉了,興許我們府裡打明兒起就不用去施粥了。”
甄婉怡聽了很是高興,都開春回暖了,那些流民如果能趕回家鄉興許能趕上春天的尾巴種一茬糧食,就不會耽誤農時,只要度過這個時節等地裡有了收成他們就不用流落他鄉為生計四處乞討,甚至挺而走險了。
“啊,舅祖父他們有這麼大的魄力呀,那可真是功於社稷,德行天下的大好事呀,朝庭若是知道了說不定還會有扁牌下來呢。那,張大舅舅和二舅舅現在在哪呢?應該留下府裡吧?”
甄文怡眼睛有些發光,“哦,他們被賈府留下用膳了。”
“賈府?”甄婉怡有些不明白了,如果張舅舅他們做了這樣的好事,不應該是縣令大人出面請客嗎?怎麼成了賈府?
甄文怡笑眯眯的點點頭,“舅舅們留了一車新米送進了賈府。”
甄婉怡一聽,立即朝老太太看去,雖然老太太還是如一開始那樣斜歪在大迎枕上,可嘴角抿得緊緊的,眼睛一直望著門外,左手撐著腦袋,右手放在大腿上,食指在不停的敲著。
細細一看,甄婉怡才發現老太太穿了寶藍色刻絲八寶團花紋的褙子,頭髮更是罕見的梳了一個燕尾髮髻,簪了一對鎦金點翠髮簪,戴著四太太送來的祖母綠耳墜,老太太這樣精心打扮是在等人吧。
甄婉怡馬上意識到不好了,拉著甄茹怡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