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拿起小馬布偶遞給元姐兒。
喻瑾珍有些羨慕地看著甄茹怡懷裡的女兒,白白嫩嫩的,大大的眼睛,柔軟的髮絲用紅繩綁兩個小揪揪,可愛極了。
甄茹怡笑道:“六嫂成親得晚,年歲還小,孩子的事不用著急。”
四太太也贊同的點頭,“去年只她們小兩口獨自在京,事事都要珍娘操勞,倒是累了她了。如今我們都來了,珍娘就可以好好調理身子,也是時候要孩子了,七姑爺和明哥兒可是同窗呢。”
甄茹怡垂下眼皮,暗自嘆息一聲,這麼大一個院子兩個主子一群的僕婦,連黃嬤嬤都留在這裡,還說操勞。這便是同人不同命了吧。
喻瑾珍羞得臉通紅,不過成親也一年多了,她暗自也是著急的,母親陪著燒香敬佛,調養身子的湯藥大半年了都沒斷過,可就是沒個信。“母親,兒媳去前面安置一下,您陪七妹去九妹那裡吧。”
等喻瑾珍走後,四太太與甄茹怡同在矮榻上坐下,“香綾怎麼沒來?”
甄茹怡抬頭看了四太太一眼又垂下眼簾,“婆婆早起時有些不舒服,女兒便留下香綾照看。”
四太太轉了轉手腕上的鐲子,“齊老太太不舒服,你怎麼不早說呢。以前我們是沒在京,如今來了,親家母不舒服自然要去看望一翻。這種時候你不在跟前侍候,豈不是讓人笑話,現如今我與你父親都在京城,想什麼時候回來住不可以的。”
甄茹怡急道:“母親,不是的,我婆婆都是老毛病了,連藥都不用,只是不能勞累,所以留下香綾便夠了。”
四太太定定地看了一會,嘆了一聲,“茹姐兒,你雖不是我親生,可自小在我跟前長大,我自認為不曾虧待你分毫,有些事你也許不願與我說,可你要記住,女人在婆家受了委屈除了靠孃家,沒別的辦法。”
甄茹怡鼻頭一酸,抬起頭揚起笑臉,道:“母親,女兒一切都好,真的,婆婆把家都交給女兒管,相公也對女兒很好,女兒沒受什麼委屈。”
四太太內心一嘆,這不是自己肚子裡掉出來就不是呀。“那就好,家裡有困難也要和母親開口。”
甄茹文乖巧的點點頭,一如沒出嫁時在四太太面前一般,說什麼都好,說什麼都應是。
“那行,婉兒正無聊著,你來了呀就安心多住段時日,多陪陪她,姐妹倆說說知心話。我就先去前面忙去,你帶著元姐兒去見見她姨母吧。”
甄茹怡抱著女兒起身相送,到了門口,四太太又道:“哦,對了,我院裡的蓮香就在婉兒跟前侍候,婉兒如今身邊的人多,蓮香就先侍候你吧,你一個人帶著孩子怎麼忙得過來。”
甄茹怡屈身行禮,“謝母親。”
送走四太太,甄茹怡又回到房裡,看著熟悉綢緞粉瓷的茶具,抱著懷裡的元姐兒,淚止不住的流,一個人帶孩子怎麼忙得過來?從生了孩子她便是一個人帶了,香綾每天只圍著廚房就用去了大半的時間,一得空還得洗涮全家的衣裳打掃房間忙得連落個坐的時間都沒得,更別說幫她換個手了。可要說,又能說什麼呢?嫁之前就知道齊家不寬裕,自己選的能怎麼辦?生了女兒不得婆母歡喜又能怎麼辦?這都是命罷了。
蓮香在門口喚道:“七姑奶奶,太太讓奴婢來侍候您呢。”
甄茹怡忙擦了擦臉,深呼吸幾口,“蓮香呀,能去幫我打點熱水來嗎。元姐兒快要睡了。”
蓮香應了一聲,便離開了,不多時帶著一個老媽子端著熱水進來。
“七姑奶奶,這是張婆子,曾生養了六個孩子,活下來了五個,太太知道後便指過來侍候您,幫您帶帶大小姐。”
張婆子將手裡的熱水盆子放在盆架上,絞了帕子走過去看了看正半眯著眼打瞌睡的元姐,“姐兒生得真好,白白淨淨,額頭飽滿,一看就是有福的,太太也是有福的。”
有人誇自己的孩子,甄茹怡聽了自然高興,“謝媽媽吉言。”說完就單手抱著元姐兒,另一隻手就要去接帕子。
張婆子忙上前小心地幫元姐兒拭臉,“這侍候小娃娃的事呀奴婢會做,姑奶奶不用擔心。別看奴婢三大五粗,可奴婢那五個丫頭都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如今都嫁人了,都好著呢。”
甄茹怡眨了眨眼睛,“五個丫頭?”
張婆子嘆了一口氣,“可不就是五個丫頭,孩子他爹有三個兄弟,別的兄弟都生出了兒子,我那口子就堵著一口氣,非要生個兒子不可,可是我這肚皮不爭氣,一連六個都是丫頭,老六還沒懷足月就壞了,大夫說我這是連著生多了壞了身子,懷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