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露出白嫩的胸膛,胸前掛著一個狼牙吊墜,他此刻正翹著二郎腿瞪在桌上不停的晃動,整個一地痞流|氓樣。
嚴如玉的相貌,與其說是俊俏,倒不如說長得很美,面板白皙,面容乾淨無暇,幾縷碎髮散落在額間,頭一歪,帶著額間的碎髮一甩,有著別樣的風情,唇紅齒白,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看著他,滿是戲謔,唇角始終掛著邪氣的笑容。
他就是傳說中不學無術的平西侯庶子嚴如是?
秦默瞥了一眼地上的屍體,若是沒有聽錯,地上的人就是他殺的。
很難想象這樣相貌乾淨的少年,彈指間要了一個人的性命。
秦默突然間很想知道,他殺人的時候,也是這般的漫不經心嗎?
“怎麼?堂堂的羽林軍統領,左相嫡長孫,新晉的駙馬爺也被我的相貌迷住了?”嚴如玉懶洋洋的伸了一個懶腰,吹了一下頭上的碎髮,自戀道:“本少爺英俊瀟灑,風度翩翩,玉樹臨風,驚才絕豔,你會愛上我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本少爺暫時不好男風,等我何時開了竅,再去找你也不遲。”
秦默:“……”回憶了一下溫潤如玉,不論何時見到都彬彬有禮的嚴如是,再看看面前毫無形象的某人,他不禁起了疑問:面前這貨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他當真是平西侯爺的兒子?
威風凜凜,名揚四方的侯爺會生出這樣的兒子?
秦默心中詫然,更多的是驚歎,他隱在後面,若非武功高強之人,很難察覺,這人又是如何得知他的身份?他是左相嫡長孫的身份並未傳出去,他遠在祁州,又是如何得知?
“好奇我為何知道你的身份?”似是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嚴如玉又是一笑,“你的畫像好幾年前就掛在我家,不光是你的,那個……叫什麼來著,謝紹延!是不是?這個人有意思,很有意思,明兒我得去見見他,跟他好好玩玩,什麼一夜七次郎?我這個‘祁州一夜九次郎’也不服氣!一定要與他好好較量一番,還有那個李文強……噗嗤,這是什麼鬼名字,他爹怎麼想的,取什麼文強,有沒有腦子?不過聽說他本身就沒什麼腦子,草包一個!好像還有顧清讓,這人是個書呆子,眼中只有之乎者也,他也不嫌累?書有什麼好看的?看多了不膩嗎?還有那個路嘉……”
他挨個兒將京城裡頭有名頭的幾個公子都點了個遍,一邊點名一邊評價,偶爾調侃幾句。
他跟說書人一樣,說出來的話生動搞笑,頗為風趣幽默,若是尋常人,早就被他逗樂了,可是秦默卻越聽面色越黑。
照他這麼說,他們的畫像都掛在他家裡,他話語裡的意思,豈不是說他們平日裡的動向也被他掌握在手?是他在暗中查他們,還是他爹在暗中查他們?
嚴家果然不簡單。
“幹嘛黑著一張俊臉,跟本少爺欠了你幾百萬兩銀子似的?”嚴如玉拉了拉衣領,“你若當真要與我共赴**,也不是不行,我這個人很隨和的,只是有些話,我得事先說清楚,我要做上面那一個。”
秦默:“……”
原本以為,自己在見到仇人的兒子時會分外的眼紅,可是面對這樣的……他實在不知該拔劍一刀殺了他,還是該拿一團棉布堵住他的嘴。
面前的人是真紈絝還是假紈絝他不知道,但是,再讓他這樣胡扯下去,怕是要扯到明年。
“嚴公子就不怕我殺了你?”種種訊息,嚴家的謀逆之心,昭然若揭,他能出現在此,便說明他們的行動已經暴露,他卻能淡然處之。
他是有恃無恐?還是故作鎮定?
很顯然,嚴如玉這兩者都不是。
他挑起眉頭,給秦默拋了一個漂亮的媚眼,這動作若是旁的男子做,自然是又噁心又猥瑣,可他相貌俊美,由他做出來,只讓人覺得俏皮可愛,“人家都是你的人了,你捨得殺了我?”
“不要叫人家嚴公子,太生疏了,你喚我如玉便好,或者,隨著我那些兄弟,叫我一聲紈爺,小爺我難得遇見喜歡的人,已經一見傾心了。”
秦默冷冷的掃了他一眼,眸光凌厲,“跟我走。”冰冷的一句話落下,他轉身就向外走去,對這樣的地痞流氓,你千萬不能反駁他的話,因為你越與他較勁,他越來勁。
最好的辦法就是置之不理。
佛安寺後院。
昭華公主沐浴更衣之後,換了一身清爽的衣裳出來,眸光落在大大咧咧坐在小椅上跟謝紹延和秦默稱兄道弟,半分自己被擒住的覺悟都沒有嚴如玉身上,唇角抽了幾抽,有些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