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了兩分。
孫秘書氣喘吁吁站去她身側,雖然形容狼狽,但看樣子沒有受傷,護送他們的安保隊,足有十多個人,現下卻一個都不見蹤影,也不知被衝散去了哪裡,死傷又如何。
不遠處,一人正策馬趕了幾匹馬過來,看馬匹身上披掛,陳芃兒一眼就認出,這幾匹馬正是那些安保隊員的坐騎。
馬還在,人卻不知道還在不在……
好像專門解答她的疑惑,其中一人正高聲問那趕馬之人:“光頭,怎麼就這幾隻?那瞧著可都是上好的黃馬,不都整來怪可惜的!”
那被叫做光頭的趕馬人淬了一口:“那幫孫子跑的賊快!除了一開始被崩的幾個,剩下得有一半全他媽跑的跟兔子似得,還有兩三個掛了彩,本想揀揀蘑菇,結果老二嫌不耐煩全給插了,腦殼還正在那埋呢。我這七攏八摟的好不容易才把跑散的馬給攏拉齊,有這幾隻就不錯了!”
說著提溜了提溜肩上挎著長筒子搶,一副很不甘心的模樣道:“我這就是槍不好,哪天換個盒子炮,保管一崩一個準!一個都跑不了!”
其他人卻皆很不以為然的模樣,像是聽的多了都習慣了。那光頭轉眼一看,瞧見陳芃兒,兩眼一亮:“嘿!這金妹拿的是花口擼子???這傢伙什是小了點,大老爺們捏著忒娘,不過聽說是美國造,瞄頭準的嘞!”
立馬的胳膊一伸:“先說好!這回誰都甭跟我搶!老規矩!誰拿到手就是誰的!”
話音未落,摩拳擦掌眼瞅著就要策馬衝將過來,卻是險險的身子往後驟然一仰!幾乎滾下馬去!
聽著嗓子都變了聲:“老二……你個尿蛋,就知道跟我搶……咳!咳!咳!”
說完咳個不住,原來那光頭脖子上被纏了一鞭子被人給拽了回去,就見又一人策馬晃晃悠悠的行過來,他中等的身材,相貌其實還頗有些斯文,一雙細長的眼睛好像睡不醒睜不開似得,穿的也比其他人周正,貌似一身的慵懶之氣,一臉似笑非笑的模樣:“美人面前卻只看見槍,真是不識風月的俗人一個。”
光頭不服氣的摸著脖子,卻明顯有些底氣不足:“這些酸文之末的咱不懂,只要這回這花口擼子歸我,其他我一概不管!”
那人嗤笑一下,輕哼一聲:“那便便宜你這回。”
三角眼還站在那抖抖嗦嗦,瞧見老二策馬過來,猶如瞧見救星,激動的唾沫星子濺出去能有一丈遠:“老,老二,還得你,快,快勸勸這金妹子,有話好好說,這麼嬌滴滴的一朵金花幹嘛拿刀拿槍的嚇唬人。”
就見那被人換做“老二”的翻身下馬,慢慢悠悠的就朝他們踱步過來,手裡繞著一根黝黑的長長皮鞭,麵皮白生生的,細長眼睛還是一副快睜不開的樣子,衝她一笑,齒紅唇白的模樣,在陽光下看著就像最靦腆的學生。
如果不是他衣襟前,滿滿濺了一大蓬殷紅的血的話。
身旁的孫秘書深呼吸一下,挺了挺背,剛要挺身而出,就聽陳芃兒泠然開口道:“我不管你們是誰,我們身上有錢和銀票,還有些首飾,都給你們。你們……”
她眼下四顧,不見陸安,心中慌的猶似撞鹿,手心汗溼,險險攥不住槍柄,卻只能深吸一口,繼續面色冷硬:“你們放我們走,我便不會開槍。否則。”
“否則?”男人細長的眉一挑,本來好像睜不開的慵懶眼皮下,精光一閃,隨即鮮甜一笑,抬手抹了抹了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真要是死在美人兒你手裡,也不枉一樁樂事……”
他抬起的手腕處沾著一行血,正順著揚起的角度順著面板划進袖口中去,即便知道那是別人的血,卻是在陽光下那抹殷紅尤其的刺目!
陳芃兒胸中大慟,方才聽他們話裡之意,護送他們一行的安保隊的人,除了僥倖逃脫的,其餘人現已全死了,即便是沒有在受襲的時候被打死,現在也已都被眼前這人給殺了個乾淨!
現在又找不見陸安,生死未明,方才他給她手心裡塞過一把槍,便自行出了車門,卻是並沒聽到什麼動靜,不知道他是逃了……還是被這夥人捉到給殺了……
兩種可能,其實都很不堪,她卻更希望他能扔下她獨活而去,逃出生天
她雙手緊緊掐住槍柄,兩枚食指都扣去扳機之上,眼睛不敢眨一下,槍口已經從三角眼轉向眼前這個被人喚作“老二”的男人。
直覺告訴她,這個人更加危險,但是,也更有話語權!
男人唇角輕輕一勾,陳芃兒只覺得眼前一花,手腕驟然一抖,手指頓時不聽使喚般,像灌了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