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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部分

她喃喃:“安哥哥,你抱抱我,我好冷啊。”

亦巖在晨曦來臨前離開。

雨一直下個不停,這一夜如此漫長,就像無數光陰日夜更迭,這一夜的感覺都無比敏銳起來,他們激烈的糾纏,醉死樣的纏綿,尋求安慰或者用放任來麻醉痛苦,伴著楠木床板徹夜不眠的吱呀作響,一切在晨曦來臨前終於又歸於平靜。

“叮鈴鈴————!!!!”

有窗被風吹的震了震,尖銳的電話鈴聲,脆生生躥進了空無一人的客廳。

第七十七章為商之道

第七十七章為商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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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候的電話在翌日清晨打來,對方話說的很簡單,明日傍晚西郊大生紗廠廢廠房,五十萬兩白銀,必須真金白銀,一手交錢一手交人,除了押送銀兩的騾馬車,只得陳芃兒一人獨自前往。

陳芃兒抱著電話機:“讓我弟弟說話!!!讓他跟我說句話!”

對方一開始不吭聲,後來話筒裡一陣嘈雜聲,模糊傳來一個斷斷續續的哭聲。

即便隔著電話線,和不知道多久的距離,陳芃兒還是一下就認出了英奇的聲音。一時的心如刀絞,令她急出了眼淚:“我這就籌錢,求,求你們別傷害他……”

對方乾脆利落的結束通話了電話。

陳芃兒抱著只剩了忙音的電話楞了好一會,突然蹦跳起來,手背胡亂抹著眼淚。五十萬,五十萬白銀,這樣天價的數目廣昌未必拿不出來,只是,只是需要時間週轉。

她心急如焚,喉嚨塞的生疼,口裡心裡都是這五十萬,這五十萬銀子英奇的救命錢,對方說了,便是差一分,也會英奇大卸八塊,扔海里去餵魚……

她哆哆嗦嗦的掏著書房的鑰匙、保險櫃的鑰匙,手抖的根本捅不進鎖眼,身旁站的的範西屏也像是幾晝夜間蒼老了十歲,伸手來接過鑰匙:“夫人,我來吧。”

一聲之間,如電光火石,陳芃兒突然清醒過來。

她回顧四望,所有人都在望著她,孫水鏡似要說話,被陸安給一把按住,搖了搖頭。亦巖則站在樓梯旁,兩隻眼睛紅紅的,鼻尖也紅紅的,像是哭過了,又像是幾夜都沒有睡。

她緩緩轉身,走了兩步,在眾人的驚呼聲中,癱倒在地。

廣州廣昌全傾覆滅,上海廣昌受其牽制苟延殘喘,迄今兩家紗廠還未重新復工,如果再掏空這五十萬銀錢,那廣昌……廣昌可就真完了!

林涼哥一輩子的心血,果真要生生毀在她手裡麼……

她大睜著眼睛,木然的瞧著頭頂的天花板,有人過來抱住了她,將她拽在懷裡緊緊抱住,陳芃兒急痛攻心,呼吸急促淚流滿面,臉貼在他的懷裡,淚水很快浸透了他的衣服:“安哥哥,我該怎麼辦啊?”

他安靜的看著她:“芃兒,你總是容易忘記,你還有我。”

青幫、洪門、海龍,上海灘三大幫派。

但據阿水帶回來的訊息,英奇的失蹤,並不為其中任何一家幫派所為。

孫水鏡也不再避諱陳芃兒:“總覺得,這事還是跟咱們的事兒有關。”

“廣昌在上海這些年出廠的棉紗約佔了市場的七八成,即便是大昌之前的軍服織造,也大都是用的廣昌的棉紗廣昌的布。但大昌從幾年前就不甘心只做軍服成品這一塊,和葉家聯姻便是第一步,然後借了葉家的資產,開始自己籌備建紗廠。但上海灘紗廠雖多,卻也不是說建就能建的,機器、紗錠、技術、甚至工人的培訓都急需人力物力以及時間,這大昌卻是一上來就有氣吞山河之勢,去年軍服染色事件便是個開頭,完全要把最大的對手廣昌給一氣打壓下去的勁頭,好做到它自己一家獨大!”

“但如果真是從生意上互相傾軋來說,大昌的膽子未免也有些太大了些。我們得到的線報,晉笑南和日本軍部在香港偷偷會晤多次。這大昌本來做軍服起家,整個華南區的各路兵馬,包括一半北伐軍的軍服都是大昌所出,油水絕對可以,軍方背景也不可謂不深厚,結果大昌卻偏偏反其道而行之,要做什麼紗廠,總叫人覺有些莫名其妙。而晉笑南幾次三番的和日本軍部私下密會,難道也是想接日本軍隊的生意,為他們在滿洲的關東先遣軍做軍服???”

此話一出,連孫水鏡自己都覺得可笑,嗤笑了兩聲:“不可能!其中必有蹊蹺。”

陸安扶著陳芃兒坐在沙發上,道:“現在大昌的鳳凰火勢頭正足,風靡上海灘,大昌憑此又賺了個盆滿缽滿,而廣昌現在完全失勢,兩家紗廠都還沒有復工,各區的門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