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向那個叫她姐姐的半大孩子喊出了一句:
“快跑!,他們要吃了你!”
喊出這一句幾乎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金淑姬感到腿一軟,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金淑姬慢慢的醒了過來。四周很黑,什麼都看不見,也許是已經到了yīn間了吧。但她立刻感到自己似乎被綁在一棵大樹上,嘴巴也被堵住了,除了頭還可以轉動,全身都動不了。難道到了yīn間,自己還要遭受什麼可怕的事情?
這個時候,月亮從雲層中鑽了出來,她那淒冷的光線透過了樹林,把林間的這篇小空地照亮了。也讓金淑姬知道自己還沒有死去。
首先映入金淑姬眼中的還是那口大鍋,鍋蓋敞開著,但已經沒有熱氣冒起來了。那口黑漆漆大鍋看起來就像一個無底的深淵,彷彿要把她一口吞下去。
“我怎麼還沒死?”發現自己還沒有死亡這一點並不能帶給金淑姬任何安慰,甚至,這發現讓她更加的恐懼。她拼命地掙扎,但他們捆得很緊,她根本掙扎不開。
就在她努力地扭動身體的時候,她看到了自己之所以還沒有死的原因:
一雙蒼白的胳臂正掛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在叢林中那種帶著惡臭的晚風中晃悠。她認得那雙胳膊。就在今天早上,那雙胳膊還再來這裡的路上攙扶過她,那雙胳膊的主人還甜甜的喊她姐姐……
除了胳膊,還有很多其他的東西:大腿、肋骨……都被rì本人抹上了鹽,懸掛了起來。看來,或許是一次吃不完這麼多,又或許是皇軍已經學會了如何節約糧食。
第二天,金淑姬還是被綁在這裡,她親眼看到,那些士兵,是如何把那些懸掛著的胳膊剁成小塊,放入那口大鍋。她想向那些人大喊,但她的嘴被堵住了,那些人也沒有誰轉過臉來看她一眼。有時候也會有人來,拿掉堵住她的嘴的破布,給她灌點水喝。但一旦灌水完畢,他們就會立刻堵上她的嘴,轉身離開。絕不和她交談,甚至連她的眼睛都絕不去看。
第三天……第四天……隨著那個半大的女孩子剩下的部件越來越少,金淑姬明白,死亡正在距離她越來越近。而金淑姬自己也在不斷地期盼甚至是渴盼著那個rì子的到來。
時候近了,半大的女孩子剩下的最後一點肉也被吃掉了。這天傍晚,幾個人來到了她的身邊,帶著刀子和木盆——那是用來接她的血的——血也是寶貴的食物,絕對不能浪費。因為血裡面有生命,生命在血裡面,血象徵著生命,血就是生命!(參考《驚情四百年》)
那幾個人輪流向她鞠躬,然後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但她已經沒力氣去聽了。她被從樹上解了下來,一個人脫去了她的上衣,拉著她的頭髮,把她的脖子儘量的拉長,拉到木盆的上方,另一個人一手拿著一把尖刀,另一隻手在她的脖子上摸索著頸動脈的位置,其他的人則牢牢地按住她。
金淑姬感到,那人的手在自己的脖子的某處停留了一下,然後,一把帶著寒意的尖刀抵在了那裡,金淑姬默默地閉上了眼睛。
但,預料中的劇痛並沒有如期而至,相反,倒是隨著一聲槍響,很多熱熱的東西飛濺到她的身上……
11月底以來,範德格里夫特的陸戰一師全面轉入反攻,他們不但不斷地壓縮rì本人的陣地,還派出不少jīng銳的小分隊不斷地襲擊rì本人。有時,在膽大的隊長的帶領下,他們甚至會穿過戰線,去襲擊戰線後方的rì軍。
湯姆和傑瑞就在這樣的一個小隊中,湯姆中士是小分隊的隊長。他的隊伍由8個戰士組成:一個配備了勃朗寧自動步槍的機槍手,一個配備M1卡賓槍的副shè手,5個裝備斯普林菲爾德步槍的步兵(其中傑瑞是狙擊手),再加上帶著芝加哥打字機的自己。
他們深入敵人戰線之後已經有四天了,這是他們攻擊的第二個rì軍營地。在偵查中他們發現,這個營地的rì軍狀態似乎比先前襲擊的那個營地要好不少,好像他們還有東西吃。靠近的觀察帶給了他們一個令人震驚的發現:rì軍正在食人!他們已經吃掉了了一個女人,還有一個女人綁在旁邊,也許下一頓飯就該被吃掉了。
湯姆一向覺得自己不是什麼好人,他混過黑道,買過大麻,也幹過逼良為娼之類的事情,在紐約還用芝加哥打字機和義大利人火拼過。但這樣可怕的事情,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有人要告訴他這樣的故事,他一定會一腳把那個傢伙踢到好萊塢去當一個三流的爛編劇。
時間緊迫,湯姆中士和下屬們匆匆的商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