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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他靜觀著她這樣的神色,心下的暗喜卻久久不散。

他現下是真的滿心歡喜,萬分慶幸不是她施咒、萬分感激她此番能來。這份歡喜直在他心裡衝出一片明亮,以致於方才不知怎的就起了頑意,直至她一眼瞪過來才回了神。

“這邪巫很厲害啊。”阿追讀著讀著就鎖了眉,“比前兩個都厲害,居然害你吐血?我從未聽說過這種,月主會懲罰他的!”

她自顧自地說著,而後又讀了兩行才覺出沒有回應,一抬頭,就對上他一雙笑意盈盈的雙眼。

……這人今天格外討厭!

阿追手裡將竹簡往案上一拍:“殿下既無心聽,便明日再說。我先回去睡了,卿塵呢?”

語畢,阿追挑眉靜等著看他不高興。

無奈,這話卻是刻意到嬴煥都明顯地聽出她是有意挑事,遂悠悠一笑,打了個響指:“給國巫收拾個住處,再把那小倌給她送去。”

“……”想扳回一局卻未能如願的阿追僵了臉,復瞪瞪他,一擊案起身便走。

嬴煥噙笑目送,胸中數日積下的鬱氣一掃而空。他風輕雲淡地端了茶盞飲茶,剎那間,忽感心中一刺!

嬴煥眉心驟蹙,有意強自剋制,那陣腥甜仍是翻湧而上。

忽聞一聲悶哼,正欲揭簾而出的阿追驚然回頭。

幾尺外的案前,發烏的血點從他唇畔一滴滴落在案上,他猶撐了片刻,倏爾脫了力氣,向下栽去。

“主上!”一眾驚住的侍從裡終於有人反應過來,一聲疾撥出喉,將帳中炸得一片混亂。

作者有話要說:

#小年夜,別人給灶王爺喂糖,我把糖省下來給阿追了#

阿追:“殿下既無心聽,便明日再說。我先回去睡了,卿塵呢?”

嬴煥一臉大度:“給國巫收拾個住處,再把那小倌給她送去。”

阿追挑眉:“洗乾淨了再送過去。”

嬴煥瞬間掀桌(╯‵□′)╯︵┻━┻

#超自然追表示我不使勁補刀那是我不想而已,憋以為你能拿住我,謝謝#

59|對決

一時間,莫說與巫術隔行如隔山的醫官,就是阿追這國巫也手足無措。

她對邪術知之甚少,先前雖遇到過兩次,也不能跟這回的兇險相比。

是從將戚王扶上榻躺著,他面色慘白、連嘴唇都是慘白的,微弱的呼吸好像隨時都能斷掉。阿追有些木然地站在榻邊看著他,看著看著,一顆亂作一團的心總算定下來了,先前的強硬卻再尋不回來。

她存著幾分心驚與無奈頹然承認,自己現下確是替他緊張極了。每一寸的思緒都拴在他身上,無法接受他可能會因此喪命。

“喪命”這詞在腦海中一劃,就震得她一陣恍惚。

這個人,片刻前還在跟她抬槓,眼下卻已經命懸一線,實在突然得讓人對不上號。可事實偏生就是這樣,旁人還可因為他先前並不算太糟的境況意識不到現下的危機,她這巫師確對此萬分清楚。

邪術都是可以讓人喪命的,包括她先前遇到的那兩次,雖則那兩個邪巫的本事並不高,但若任由他們磨下去,也能慢慢要了人的命。

阿追的目光定在他輕鎖的眉間,沉吟了會兒,抬起頭道:“我要一尊月主的神像。”

帳中眾人面面相覷,並不知此時是否該聽她的,遲疑了一會兒後,一併看向剛趕進來的上將軍。

雁逸點了頭:“去尋給她。旁人都退下吧,我在此守著。”

他在朝中軍中威望都不低,吩咐之後,便見胡滌打了個手勢,領著旁人一道退了出去。

阿追轉身看向雁逸:“不是我下的邪術,我知道上將軍是信我的。”

她在占卜時看到了雁逸為她辯解的場景,雖則在實情中,因為她的先一步闖進,那話便未真說出來,也仍讓她心裡有了數。

雁逸也果然點了頭:“你不是會背後害人的人。”

“那便請上將軍幫我。”她下頜微揚,平淡道。

縱使軍紀嚴明,也總難免會有一點小道訊息不脛而走。有些好事者便得以多個心眼,敏銳地注意到,雖則戰事因為戚王的急病而暫時擱置,仍有一隊大軍一路向北疾行。

而領兵的,還是赫赫有名的上將軍雁逸。

阿追靜聽著如雷聲翻滾的馬蹄聲踏著夜色遠去,取了個小矬子坐在戚王榻邊磨指甲。這原是悠閒的事情,她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