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一齊倒地,只還剩了那麼幾頭,木了一瞬後轉身逃入林中。
眼前驚險收場得太快,阿追一時不及回神,滿腦子混亂得像一團漿糊,一個吻落在了額上。
她抬起頭,嬴煥正看著她:“這麼險,怎麼不醒?”
“應是甘凡做了什麼,想醒,醒不過去。”她望著林中,“還好那人厲害。”
“什麼?”他一怔。
阿追也一怔,心底的懼意驟然又起。
那是誰?
若不是他留的人,那是誰?
。
山洞裡,甘凡笑看著烏村眾人:“你們不用這樣如臨大敵的。這邪術施到一半被你們攪了,我被纏在戚王的魂魄裡,想跑也跑不了。”
“你知道就好。”莫婆婆淡然一笑,穩穩地在他面前坐下了,“但我得問問,你寧可搭上自身安危也要走這一步險棋,是圖什麼?”
“嘖。”甘凡咂了聲嘴,“那小丫頭壓得我做不成國巫,我只好去修邪術。”
“你這算是物極必反?”莫婆婆面上添了點嘲色,“可你眼下算是完了。”
“是,我是完了。”甘凡滿是瞭然,“但旁人也未必好過。”
他顯得有點神神叨叨的,手指指著天,激動地微微顫抖著說:“那個小國巫、還有愛慕她的戚王,他們未必好過。”
莫婆婆輕吸了口涼氣:“你什麼意思?”
“哦,你們烏村肯定能懂。”甘凡帶著笑意環視了眾人一圈,目光又落回莫婆婆身上,“你們都明白,卜得到的是世事,但卜不到的,是……”
他笑著止了話。
莫婆婆喉中輕噎,長長地撥出了口氣。
卜得到的是世事,卜不到的是人心。
但人心左右世事。
“莫婆婆……”身後的一喚清清亮亮的,將莫婆婆的神思暫且抽了出來。眾人一併看去,戚王與阿追正一道進來。
“甘凡!”阿追一見甘凡就切了齒,當即要衝上去。嬴煥眼疾手快地將她拉住,都沒擋住她脫口而出的大罵,“你不得好死!等著見月主去吧你!”
作者有話要說:
阿追抬頭望向天邊的螢幕:親媽!樹林裡那個神秘人是誰啊!
阿簫微笑:土地公公。
阿追:=_=||||哄誰呢?你當我是江流兒?
阿簫:沒有,我當你是傻丫頭……
#眼看要猴年了#
#祝大家的生活裡都有土地公公,沒有大聖的蓋世本領,但是可以小小地好心地幫一把忙~(≧▽≦)/~#
#當然……救阿追的那個真不能是土地公公……#
64|嘲笑
之後一段不短的時間裡,事情十分血腥,從幻境中到幻境外都是。
先是在幻境中逼問他肉身在何處,雖則沒有戚王的手下在,但烏村的人動起手來也並不多溫和。
甘凡起先還能扯個謊,後來莫婆婆吩咐三兩個人醒過來去尋,沒尋到,甘凡直接被圍毆致吐血。
尋得肉身後出了幻境,就更恐怖些。
戰中若抓了敵方的探子,逼問審訊自是越快越好,是以軍中是有專人掌刑的。用作刑房的帳子離主帳不算太遠,慘叫聲隱約可聞,這對戚王而言不值一提,但阿追歇了會兒後折回主帳,乍聞那聲音時,渾身都激出了涼汗。
她便說:“直接弄死得了,反正他人死了,邪術自然就解了。”
嬴煥一笑,接過胡滌送進來的藥膏走向她,隨口道:“還是查清楚些好。萬一他背後是別國,還要速戰速決。”
他邊說邊將那陶盒打了開來,清淡的藥香席面。他手指挑了點藥膏,看看阿追側頰上那一道劃傷,有點遲疑怎麼給她抹。阿追便信手接了過來:“我自己來,沒那麼疼。”
她言罷已蘸了藥膏,近乎豪爽地在臉上一蹭就了了事。嬴煥一哂,看看自己手上的那一小撮,到底還是也給她塗上了,小心翼翼地蹭得均勻。
他指上的溫度透過藥膏的清涼傳到她臉頰上,她不自覺地一縮脖子,笑容也抑不住地漫了開來。
然後她開玩笑說:“若我留疤毀容了可怎麼辦?”
他認真地端詳了她一會兒,笑意深了一層:“天下將士、豪傑裡,有不少以戰時留下的傷疤為傲。你若真留了疤也不是會讓人笑話的事,只說明是亂世裡歷過快意恩仇的。”
而後他正了神色:“經過角逐、挺過殺伐的人,是該站到萬人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