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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裡一熱,連目光都被帶得亮了幾分。

“好。”他鄭重地應下來。又給阿追留了些錢,策馬離去。

朝麓城基本算是封了城,進出都盤查得很嚴,同時還有命令下至軍中,命正入弦的各部皆撥五千人去邊關,同樣是為清查進出往來的人。

嬴煥一連三日未眠,不知多少次聽手下回稟說何處已尋過卻沒有尋到,而再下一次有人進來稟報時,還是止不住滿懷期待。

“主上,弦公說的幾處國巫喜歡的地方,皆已尋遍了……”正稟話的護衛頭也不敢抬,“但不見蹤影。”

戚王許久沒有做出反應,支額靜看著案頭的畫像,彷彿入了定。

這是上次尋她時畫的,那時他擔心畫得不像耽誤尋人,熬了一個徹夜自己親手畫完了十幅,才交予畫師去臨。

這次,這份擔心湧得更厲害,起初還有懊惱摻雜著,經了這三日已轉為徹頭徹尾的恐懼。他怕極了她就此消失不見,卻有份心念意外地退縮起來,讓他無法像上次那樣專注地尋她。

上次他原本並不知她為什麼突然離開,這回卻很清楚,是他傷了她。

“……主上。”護衛小心地喚了一聲。

戚王吁了口氣:“繼續找吧。著人往朝麓傳個令,若本王三個月內未歸,命百官收拾行裝,準備遷都昱京。”

那護衛明顯一愕,剛要說什麼,胡滌從門外走進來,揮揮手示意他退下。

而後胡滌反手關上房門,才上前輕道:“主上。”

戚王“嗯”了一聲,他又往前了兩步,壓低了聲音:“方才神醫來稟話說……說上將軍找他要解藥。”

靜了一會兒,戚王才忽地回神:“什麼?”

他皺眉抬起頭,看看胡滌:“怎麼說的?”

“上將軍說是……說是前幾日夜襲弦國時不小心丟了,神醫不敢大意,所以稟到臣這兒來了。”

嬴煥心絃緊繃,又問:“出事那日他是不是出過城?”

“是。”胡滌躬著身,一派平靜,“上將軍入夜出的城,說是安排附近的軍隊幫著搜尋。城門那邊回說是他獨自出去的,但他們畢竟……”

守在那裡的人,畢竟都是雁逸的部下。

嬴煥倏然間腦中都木了,心跳被一陣新的希望激得沉重而狂亂,僵了許久,發出一聲笑來。

“臣先斗膽恭喜主上尋回國巫。”胡滌說著一揖,詢問,“但不知是命上將軍帶路尋人合適,還是著人暗中打聽上將軍那晚去的方向、自行去搜合適?”

“……別驚擾她。”嬴煥眉宇間輕輕一搐,剋制著心緒,壓制住這份狂喜。

他前瞻後顧地思量了許久:“那藥……讓神醫拖三天再給雁逸。”

三天後是阿追該服藥的日子,那時給雁逸,才能讓雁逸沒有時間安排更多,直接給她送去。他們才能跟著他找到她。

“但讓神醫多給他幾枚吧。”他補道。

如若真是給阿追的、而他們卻沒能順利找到她……得讓她下次也能及時有的吃才是。

胡滌拱手應諾,正要往外退,戚王又叫住他:“慢著。”

胡滌定住腳。

“尋個合適的說辭,莫讓雁逸起疑。”

嬴煥說完就煩躁得又支了額頭。

他的那份患得患失,遮都遮不住了。

75|追尋

雁逸找神醫問藥時,神醫沒有給他準話,他便心神不寧地過了三日。這三日裡,他怕畫蛇添足,連再催問都不能,只讓簡臨試著去阿追先前的住處找上一找,片刻後簡臨折回,所稟果然是那裡現在重兵把守。

好在第三日的一早,神醫親自把藥送來了。

讓他比較意外的是竟還多給了四顆,盛著四枚藥丸的錦盒一開啟,他便心裡一驚,懷疑是不是讓戚王察覺了什麼。

但那神醫說:“上將軍您有勇有謀,小老兒我想交下上將軍這個朋友。”

雁逸便松下心絃,一臉瞭然。

眼下褚國滅了、弦國也佔了,原本的七國已讓戚王佔了三國。餘下的四國裡東榮只是個擺設,南束這異族還和戚國是盟友。打下班、皖兩國只是早晚的問題而已。

國之大事,在祀在戎。若戚王登上了萬人之上的位子,將天下權貴排個序,他這上將軍必在前十。

想提前結交便也是正常的。他本也不覺得這神醫是什麼脫俗之士,如是,他這本該妙手仁心的人,也不會做出這種奇毒幫戚王治人心了。